容傾睫毛顫抖著,身體幾乎快要不屬於自己。岑白的皮膚,染上一層豔麗的緋色。
不知為何,子衿略微睜眼,掀開一條縫看著他的模樣,眼尾微微泛紅,居然顯得有幾分靡麗。
她試探著往下,親了一下他的脖頸,觀察他的神色,卻見他除了睫毛顫了顫並沒有彆的反應。隻是抿唇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惱羞,閉上眼睛裝鴕鳥似的放棄抵抗。
子衿感覺好笑,手從旁邊抓住他的手,從指縫裡擠進去,與他牢牢地十指相扣。
容傾皺著眉心,她抓得很緊,他試著想要掙開,卻因為注意力被分散,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導致那力道,還真的就變成了“試試”而已。
於是這回他愈發沒臉看她了,死死閉著眼睛真開始挺屍。
子衿覺得非常好,就這樣,保持住。卻在她把手探進他的衣擺裡麵,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
她眨了眨眼睛,無辜地抬起了腦袋,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那雙平素鎮定的鳳眸,此刻好像氤氳了一層朦朧的霧氣,卻在強自一點點恢複:“……不要胡鬨了。”
聲音起初有些顫,很快恢複了平靜。
子衿看著他抬步從門口走出去,歪了歪腦袋。
這是被氣的?
這時候,外麵早已沒了狐狸的影子。
不過……
子衿繼續疑惑。
這不就是他的居住處嗎,他現在一個人半夜三更地到外麵去,是要去乾神馬?!
大事沒辦成,見他已經離開,子衿也沒有繼續在這兒等著的意思,更何況,她可不認為以容傾的性子,會在半夜裡又偷溜著回來。
至少吳夢清的事解決了。
她抬步回到紫悅軒,卻見妖玖今天格外乖順聽話地躺在柔軟的床褥上,兩隻雪白的小爪子還放在被子上麵,閉著眼睛。
以往可是要她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捉上去的,子衿眉梢挑了挑。她以為他看到了那一幕,會心生嫌隙,逃得有多遠就多遠呢。
她裝作無事地過去,卻見兩隻爪子搭在被子上麵,她如果要掀開被子,就勢必要把他兩隻爪子撥開。
子衿簡單粗暴得一把將被子扯了過去,一點也沒有關愛小動物的自覺,反正聽著從一進門開始就變得極為不對勁的呼吸,她知道它(他)在裝睡。
白狐狸睜開了眼睛,看著在一旁若無其事睡下的女人,眼底劃過一道哀怨。心情不佳,心情鬱悶,就連九條漂亮到引以為傲的尾巴,此刻也變作一條地耷拉下來。
壓在身後。
這幾天,他睡得一直很不舒服。狐狸是不適合和人形時候的睡姿一樣的,但是他一直沒有說。
它從被子裡麵鑽了出來,死死盯著她狀似入睡的麵孔,那視線好像要活生生戳出幾個洞來。
看著看著,爪子搭在她身上,使勁晃了晃,把她搖醒。反正她剛剛,不也吵醒他睡覺了嗎?雖然是裝睡。
朝子衿本來就沒睡,隻是想看看這家夥想乾什麼。隻是在它朝自己伸出爪子的那一刻,下意識以為他要劃自己的漂亮臉蛋。
於是直接一出手甩開了他,狐狸“嗷嗚”慘叫一聲,接著就被她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