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莞覺得不能輸了氣勢,踮起腳,下巴仰天高。
“徐相當真是寒心於此?”子衿嘴角含笑,眸中一片森冷,“難道不是不滿最後登基成皇上的,是朕嗎?”
徐知文蹙著眉心,正欲發言,子衿直接不耐打斷。懶得聽他滿口之乎者也。
“你們都說,朕是災星不配當皇帝。可,這皇位朕就坐那兒了,而且會坐一輩子!彆說朕心狠手辣、有違人倫,皇位它就放在那兒,誰能坐上全憑本事!
不過,朕素來吃不得委屈,更受不了冤枉。先前那麼多人說朕是災星,那朕唯有將這坐實了。看這君國——”
子衿唇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在朕的手中,能苟延殘喘到幾時...”
“皇上!”
常思莞神色驚惶,隨即又看向臉色難看的徐相,暗中防備。她真的怕徐知文會出於所謂的家國大義殺了皇上。
皇上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在徐府說這些!
“不過,你也不必多憂心。”
子衿彎起雙目,日月同輝、顧盼神飛:“那一天應該不會那麼早就到來。畢竟朕現在可是與君國共存亡,我有生之年,還不至於那麼快就活膩歪了...”
徐知文鳳眸微眯:“皇上認為,這一招欲擒故縱,會對某有用?”
“徐相真乃說笑,朕慣來作風,欲擒就不會縱。啊不...現在應該已經不是徐相。不過朕看在你曾經過往恭敬,還是尊稱您一聲徐大人。
幸好徐大人不欲回朝,既然如此,那這君國朝政、朕欲如何,往後一切也就與你無關了。”
子衿愉悅地聳了聳肩。
“人命於皇上而言,就那麼不值錢嗎?”背後幽幽地飄來一聲。
“啊...”站得太高了,人命於她而言,說實在隻不過是個驟減的數字的而已,“那確實不值錢,因為於朕而言,錢也不值錢。”
皇上真的沒有再停留。
徐知文看著那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像是終於可以安心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一樣。
鳳眸深處悄然劃過什麼。
既然人命和錢財,於她那樣的女人來說都不值錢。
...那,對她而言,什麼值錢?
他居然有些好奇。
...
“皇上,那什麼值錢?”
馬車內,常思莞忍不住問出口。
“嗯...”子衿思索了一會兒。
權勢?
不是...她現在已經達到了國家的最極致,雖然得到了安心,但是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開心。且目前還沒有那麼強烈想要對外擴展的**。
美貌?
這縱然無價,可是抵不過時光的遠逝,年華衰老、美人遲暮。
於是她回答:“易逝的歲月以及...得不到的人心。”
“哦...”常思莞似懂非懂得點頭。
馬車回到皇宮,子衿從裡麵出來,心情暢樂。像是一件擱置已久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卻得知了一樁驚天噩耗。
就在她外出離宮那段時間,大殿下君流瑩被她舊部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