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好幾日無法入眠,曾經的他大可不必如此杞人憂天,可以隻顧及眼前的富貴,可以不管舉國的安危。可是現在——
他隻想為她分憂。
執著筆的手頓下,思緒升起。
“既然如此,那殺了珩貴君的人,有沒有可能,可以不是皇上?”
侍衛不解:“大人,皇上殺了珩貴君,這不已經是事實了嗎?除了皇上,誰能用肖雲劍刺出那麼大一個窟窿。”
楸侍郎勾了勾唇角,在燭火之下,眸中陰邪難測。
“真的假的,哪有那麼重要,有人願意信就可以。”
“你去將這消息散播出去,就說其實是哈齊國十三殿下殺了珩貴君,現在畏罪潛逃、不知所蹤。”
侍衛明白了楸大人的意思,領命下去。
“是。”
小侍又拿來一根燭火點燃,憂心地看向大人:“大人早些睡吧,夜間寒涼,您身子骨還未好全,受不得這風寒。”
“我睡不著。如今的情境,我還怎麼可能安睡...”
楸染揚起一抹笑,緊繃的弦鬆下,剩下的,是與她同生共死的從容。
愛情呢,這是一個玄幻、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解釋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原本正義善良的人墮落,從此泥足深陷;也可以讓一個原本罪惡滔天的人新盆洗手、回頭是岸。
是悲是喜、是利是弊、是好是壞,誰說的準呢。
隻是愛情的滋味,一旦嘗到,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地逃脫掉了。
他闔上雙目,笑容寧靜:“如此一來,苗帝盛怒之下,一定會將主要苗頭再次對向哈齊,君國頂多隻能算是被牽連。哈齊想要禍水東引,沒門。這樣一來,應當就會給君國一口喘息的機會。
隻是這些,我都想到了,皇上那麼聰明,沒理由想不到。對於那個人,她還是沒有發覺地心軟了啊...既然如此,她不忍心,那這個惡人,就由奴家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