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太一學宮內才是最安全的。泰坦學宮的殺手組再凶殘,他們也不敢闖入太一學宮行凶。
銅椰大學士也試過向九秀大學士彙報這個事,九秀大學士卻反應平淡,隻淡淡告訴他不必疑神疑鬼,泰坦學宮不足為慮,他們也沒那麼大膽子越境鬨事。真要針對他銅椰,早幾年就針對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總而言之,九秀大學士就是六個字,不信謠,不傳謠。
這態度顯然就等於告訴銅椰大學士,他不想管這個破事。說得冠冕堂皇,無非就是他不想管。
或許,九秀大學士都恨不得有人來幫他乾掉銅椰。
畢竟,銅椰名義上是投奔太一學宮,一度也是太一學宮的當紅炸子雞。不管特效藥最終把太一學宮搞得多狼狽,太一學宮本身肯定不能對銅椰下手。
但要是有人代勞,或許九秀大學士還真不見得不暗自允許。
畢竟,銅椰的存在,其實就是對太一學宮的最大諷刺。這是一根刺紮在太一學宮身上,而他們偏偏還不能拔除。
這個招牌還不能由他們來卸下,但這個招牌的存在,無疑是一直在打九秀大學士的臉。
這是你首席大學士的傑作,你接納的銅椰學士,你把他提拔到紫金綬帶大學士的位置。
而這一切是因為特效藥。
可恰恰是因為特效藥,讓整個地心族陷入災難當中。目前地心世界最大的劣勢,其實就是特效藥帶來的基因同化。
總而言之,九秀大學士對銅椰是既利用,又討厭。
他不能殺銅椰,但他絕對樂意見到銅椰倒黴。尤其是來自泰坦學宮的刺殺,他更是毫不介意。
反正黑鍋最後由泰坦學宮來背,真要發生了這事,他還能借此機會譴責泰坦學宮,轉移當下的內訌的視線。
這種情況下,九秀大學士有什麼理由不喜聞樂見。
他甚至都恨不得幫泰坦學宮的刺殺組帶路,給他們打掩護。隻可惜,這一切至今還沒有發生。
江躍見銅椰這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便知道他在太一學宮的日子不好過,笑嗬嗬問道:“你堂堂太一學宮紫金綬帶大學士,居然指望我一個敵對人士保護你。看來,你在太一學宮是真混得不咋地啊。”
銅椰大學士歎道:“我有什麼辦法?泰坦學宮視為我叛徒,太一學宮覺得我是個多餘的。典型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所以你的選擇是英明的,投靠我,可保你過得安安穩穩。你看,你最需要的時候,隻有我能為你排憂解難吧?”
銅椰苦笑,要這麼說還真沒錯。
可我的厄運,也是因為你們地表人類帶來的好吧。要不是徐教授在特效藥這件事上算計得這麼深,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一步啊。
當然,這也不是唯一的原因。
他也知道,真正的悲劇開始,是從泰坦學宮準備犧牲他開始的。這卻怪不得人家徐教授,也怪不得眼下這位神秘大佬。
算了,追究這些都沒有意義。
這些年來,銅椰大學士的心態早就躺平,很懂得隨遇而安。投靠地表人類?傍地表大佬的大腿?
這又有什麼?
誰讓我活著,我便傍誰。又什麼毛病?人生天地間,大約本來有時也未免要傍大腿的。
“對了,雲耕學士最近咋樣?”江躍笑眯眯問道。
“他啊,他日子不好不壞吧。上次逃回來之後,很多人都指責我們。不過我們也樂得自在。最好大家都不信任我們,我們也省得被派去做那些不討喜的事。”
雲耕學士跟銅椰大學士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無論如何,他們都想好好活著。
好死不如賴活著,是他們共同信奉的真理,他們也是不折不扣這麼執行的。
這一點上,他們堪稱知音。
當然,兩人顯然不可能因為這一點緣故就親密如故友。
一來二人身份相差懸殊,另一方麵雲耕學士也不想跟銅椰大學士混的太近。他也知道銅椰的身份敏感特殊。更知道九秀大學士並不喜歡銅椰大學士,同時也聽說泰坦學宮要針對銅椰大學士。
這簡直就是一個災星,因此,雲耕學士也不敢跟他太靠攏。
“明心院那二位呢?”
“我自身難保,哪有資格去管人家三大黃金族群之間的矛盾啊?咱外來戶就要有外來戶的覺悟。”這一點,銅椰大學士很拎得清。
“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躲著?”
“那還能咋辦?我也不想啊。”
江躍笑道:“那你今日回家,我就當你隨身扈從。真要有刺殺隊伍,肯定會選擇在你寓所動手吧?總不能大白天在鬨市中對你下手。”
“你……你不會誑我吧?”銅椰大學士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放心,要真有刺殺隊伍,我正好幫你解決掉。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啊。你一直躲著,算個什麼事?”
銅椰大學士怔怔看著江躍,最終好像察覺不像是在耍他,這才點頭:“好,那我就聽你的。”
至於江躍有沒有能力搞定那些刺客,銅椰大學士反而不懷疑。
開玩笑呢,這人連銀喬太上長老在他跟前都跟玩物似的,就泰坦學宮派出的刺客,還真不夠這位打的。
銅椰大學士本身,也有幾個扈從,都是他這些年慢慢找的。這些人忠誠度問題不大,但要說個人實力,顯然還是不足以幫銅椰大學士排憂解難。
如果銅椰自己搞不定,指望這些扈從就更加不現實。
江躍和韓晶晶,便隱藏在銅椰大學士的扈從隊伍裡,跟著他返回了寓所。
如果真有刺客來,江躍不介意幫他解決一下,順便激發一下太一學宮跟泰坦學宮的矛盾。
如果沒有,江躍自然還有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