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淵大人也絲毫不擔心妙蒂和阿坦這邊。
他們的重心,終究還是在銅椰身上。乾掉那些人,其實意義不大,銅椰這邊能否順利搞定,才是關鍵。
泓淵大人此刻已經鎖定銅椰的位置。
此刻的銅椰已經在臥房休息,他的幾個扈從,則在臥房四側守衛,兩兩一對,無死角地拱衛著銅椰的臥室。
而水工學士和他的隨從,則是在客房內休息。
夜已深,整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睡眠狀態。
黑夜如無儘的深淵一般深邃,而泓淵就站在銅椰臥室不遠處的一處假山邊上,假山四周是一個景觀水池。
忽然,水池內冒出一個大腦袋來,有如一隻巨大的胖頭魚,正是另一個伏波族的高手,也是泓淵大人手下,刺客五人組的爬波。
“爬波,準備好了嗎?”
“我的爺,我早就準備好了,等得饑渴難耐啦。就等你一句話。”
“動手吧!”泓淵大人說話間,雙手輕輕一抬,四麵八方的水汽竟嫋嫋升騰起來,四麵八方的虛空就好像接引到無數跟水管似的,不斷湧出水流。
而泓淵大人雙手輕托,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這些水流停在半空之中。顯得神秘又壯觀。
水流在離地麵三尺左右的距離,便不再下落,三尺以上的虛空,就像一個巨大的托盤,將所有的水流全部兜住。
而整個府邸四周,就像一個巨大的蓄水池,水位不斷上漲,在臥室所在的建築周圍,水流不斷彙聚。
而那爬波的動作,卻沒有泓淵大人那麼瀟灑。他那張醜陋的大嘴張開,同樣噴出著大股的水流,看上去是在輔佐泓淵大人。
顯然,他們是打算積聚到足夠的水量後,直接將天量的水直接吞沒臥室所在的這棟建築,直接給銅椰來個大型水葬。
當水流不斷積聚後,泓淵大人口中念念有詞,猛地掌心一張,手勢往臥室所在建築那麼一牽一引,恐怖的水流不再受任何束縛,就像決堤一般,咆哮著恐怖的吼聲,轟隆隆卷向那棟建築。
爬波興奮地叫了起來,身體一擰,變出一隻巨魚模樣,直接沒入這滔天水勢當中。
“大人,我去摘下銅椰的腦袋給你助興。”爬波看到這滔天水勢,有一種來自基因本能的興奮。
泓淵大人道:“速戰速決。”
當這滔天水勢形成席卷之勢,泓淵大人一點都不懷疑爬波的能力。要是在彆的地方,讓爬波單獨去衝鋒陷陣,他還真不見得放心。可爬波天生就是伏波族的天才,劈波斬浪弄潮,那是他一出生就嫻熟的事。
銅椰就算實力強一些,但是在他的深淵法陣的封鎖下,他一身戰鬥力能發揮多少都還另說。
畢竟,這深淵法陣可不僅僅是水淹那麼簡單。這個法陣的妙處就在於,泓淵引來的水量,隻覆蓋這府邸範圍,府邸範圍之外,哪怕是一滴水都不可能溢出去。
這隻是其中一點妙處。
更大的妙處在於,這深淵法陣會將空氣阻隔,一旦陷入深淵法陣,裡頭的人會迅速失去呼吸能力。
更為關鍵的是,深淵法陣的水流束縛,堪比十倍重力,除了重力之外,還有恐怖的裹挾力。
一般人陷入這深淵法陣,當場就可能被這恐怖的水流給擠壓到筋骨俱折而死,絕不可能有生還可能。
即便是高手,也不可能無傷逃脫。
銅椰在睡夢中,恐怕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小命就大概率不保了。
果然,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那爬波就興奮地從水流中再度鑽出腦袋,手臂高舉,炫耀似的揚了起來。
他手中抓著一枚首級,幾乎已經被水流夾得變形了。
“泓淵大人,這銅椰浪得虛名,可能在做夢的時候,就已經被咱們的深淵法陣給乾掉了,哈哈哈。”
說著,他輕巧地跳上了水流上方,如履平地,漂浮來到泓淵大人跟前,就跟猴子獻寶似的,托著首級,送到泓淵大人跟前。
“想不到,這個家夥這麼不經打。”
泓淵大人也大感意外,這一切也太順利了。順利到他都有點不敢相信。他覺得自己算無遺策,確實這次攻擊也稱得上是萬無一失了。
可這麼順利,還是大大超出他的預期。你銅椰好歹掙紮一下嘛。在睡夢中就掛了?你堂堂紫金綬帶大學士就這點能力?是不是弱雞到有點讓人心疼了?
還有,那八個扈從都是吃乾飯的嘛?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進去,他已經掛了?”泓淵大人怔怔看著這首級,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總覺得這事太過完美,反而顯得那麼不真實。
“是的,當時就掛了。那八個扈從也死了。”
“其他人呢?那個水工學士呢?”
“那我沒留意,水工學士又不在我們的計劃內。他死不死也不要緊吧?再說了,深淵法陣他區區一個普通學士,也扛不住吧?”
話雖如此,可泓淵大人越發覺得不安。他忍不住將那顆變形的首級拿過去,湊近仔細看。
一看之下,泓淵大人當場變了臉色:“不對,這不是銅椰!”
爬波大叫道:“不可能的,我仔細辨認了,這張臉我怎會不認識?”
他也湊過來一看,隨即驚呼起來:“不對,不對,我剛剛砍下首級前,明明是銅椰的腦袋。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非常確定,他砍腦袋之前,確定是銅椰的模樣。而這顆首級也絕對不可能被掉包。
可為什麼眼下這顆首級,根本不是銅椰呢?
這豈非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