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花大學士顯然很受不了九秀大學士這種跟鬥犬似的交流方式,一開口就好像找茬似的。
她冷哼一聲道:“首席,都這個時候,你還是動不動想找茬。你要這麼說話,就恕我無法跟你溝通了。”
首席大學士怎麼了?我不搭理你總行吧?想潑臟水?你隨意,反正我都被軟禁了,你還能怎麼著?難道你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乾掉我這個紫金綬帶大學士?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辦到,瑤草族同意不同意!
九秀大學士被鈴花這軟刀子一懟,一時間還真有些不好應對。
不由得語氣也軟化下來:“難道本座說錯了嗎?這個水工學士,不是你鈴花相中,鐵了心要從五行學宮挖人的嘛?”
“我挖人,是經過學宮高層會議同意,得到授權的。且參與斬首行動,他是分在銀喬太上長老那一組,我這個副總指揮就沒跟他們一路。所以,水工學士的去向,你該去問知情人,而不是問我。”
鈴花大學士這話也算有理有據。
人是她挖來的不錯,但行動過程中,水工學士是在銀喬太上長老那一批人裡頭的。
鈴花大學士作為副總指揮,帶隊去的是老鷹國,壓根就不是一路的,彼此在行動過程中也沒有交集。
後來出了事故後,水工學士生死不知,鈴花大學士一直在老鷹國,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知情人?
當時那一戰,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連銀喬太上長老這個總指揮都死於非命,還連累寶樹族死了好幾個高手。
幸存者?當時逃回學宮的幸存者隻有銅椰大學士和雲耕學士。誰都沒想到,這個水工學士居然也得以幸存。
那麼知情人,恐怕隻有銅椰大學士和雲耕學士了。
銅椰大學士如今找不著人,那麼,大概也隻能把雲耕學士叫來問問情況。
雲耕學士一直如老狗一般穩著。但凡是危險可能危及生命的任務,他能不接就不接。
出風頭的事,他能不做就不去做。
一大早聽說首席大學士召見他,雲耕學士心裡沒有半點高興,反而隱隱有些擔憂。
太一學宮現在局勢複雜,被首席大學士盯上,還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啊。聰明人都看出來了,現在太一學宮處於一個嚴重內鬥期間。
雲耕學士可不想輕易站隊,更不想卷到這個內鬥當中。不管是首席大學士,還是碧瑤大學士和鈴花大學士,都是他雲耕沒法得罪的存在。得罪誰他的小肩膀都扛不動。
不過,雲耕卻沒想到,傳喚他的人居然把他帶到了明心院。來到明心院門口,雲耕學士差點忍不住掉頭就跑。
這是犯了什麼錯?要在明心院拘禁我麼?
傳喚之人見他猶猶豫豫,一副忌憚很深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雲耕道友,你彆胡思亂想,首席是要找你問幾句話。隻不過恰好首席在明心院罷了,你心裡沒鬼,怕個什麼?”
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雲耕學士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怕,見到明心院,兄弟我這是本能感到敬畏啊。”
那人根本不在意雲耕學士到底是不是真怕,而是催促道:“快點,首席今天火氣有點大,你進去老實點,問什麼你都如實回答,不要藏著掖著。”
雲耕學士心頭忐忑,但也隻好點點頭。他心裡可不是沒有鬼,相反,他還真特麼有鬼。
當初那一戰,他雲耕學士跟銅椰大學士一樣,是躺平的,甚至是投敵的。雖然沒有幫助敵人乾自己人,但間接上也算出過力,當過誘餌。誘殺過寶樹族馳援的高手。
不過應該不是東窗事發,當時知情人隻有那些地表世界的強者,地心族涉及到的人,隻有他跟銅椰大學士存活。
隻要銅椰大學士不招供,他雲耕不不存在什麼危險。再說了,如果真是當初的事暴露,首席大學士不可能這麼客氣派人去傳喚他,必然是直接帶人殺上門去,將他一舉拿下。
既然沒有直接翻臉,料想應該不是這件事暴露。
雲耕學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然後跟著走進。
首席大學士黑著臉,瞥見雲耕跟著進來,並無暴怒的樣子。
雲耕見狀,心裡有踏實一些:“屬下雲耕,拜見首席大學士。”
隨後又朝鈴花大學士躬了躬身,表達了對尊貴的紫金綬帶大學士的尊重。
九秀大學士並沒有親自審問,而是示意手下的黃金綬帶來問。
好在雲耕學士早有心理準備,被問到當初那一戰時,他將心裡早就重溫過很多遍的答案,又複述了一遍。
“所以,那個水工學士到底是死是活?你並不知曉?”
“當時戰局混亂,我們被敵人衝散,彼此不能相顧。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事後我們在戰場確實沒看到水工學士的屍首。要說他突圍成功,身受重傷休養到此刻才複出,也不是沒有可能。”雲耕學士主打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
反正這事跟他關係不大,他隻要推說自己不知,其他人也拿他沒辦法。
“那麼,你跟銅椰大學士幸存,你們之間關係如何?”
“銅椰大學士與我也算同生共死,我們對那一戰有著諸多相通的情緒,要說沒有私交,那是假的。但要說私交有多麼深厚,卻也不真。我與銅椰大學士,比尋常的同事關係要好一些,但也沒到知心朋友那一步。此為屬下的肺腑之言,也是經得起查驗的。”
這個也的確是實情,不是雲耕不想抱大腿,而是他覺得銅椰大學士這根大腿自己都不太穩,處境不太妙。
兩人除了一個投靠地表世界的共同秘密之外,確實沒有必要走得特彆近。而在這個共同秘密上,雙方肯定有巨大默契,會拚命守住。
畢竟這可是掉腦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