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大學士卻是笑而不語,並沒有表現出很感動的樣子。
而是微笑道:“二位使者,你們千裡迢迢過來,想必不僅僅是說這些客套話吧?九秀道友想必現在也沒這麼閒吧?”
對太一學宮近期發生的事情,神光大學士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現在的太一學宮內訌不斷就算了,外部環境也是十分糟糕,幾乎可以說是內外交困。
神光大學士有時候代入一下,都覺得有些牙酸。
換作自己是九秀大學士的位置,恐怕也會一頭大包,很難應對。
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情況下,九秀大學士派兩個使者來,卻是什麼意思?總不會是向自己求救吧?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不好意思,五行學宮自顧不暇,可沒有餘力去幫助太一學宮。
不管太一學宮的問題是內訌,還是外部矛盾,五行學宮這回都不打算參與了。
如果真的跟太一學宮說的那樣,是泰坦學宮在背後搞鬼。難道太一學宮還想指望五行學宮像上次一樣,堅定不移地跟他們組成聯盟,一起對付泰坦學宮?
拜托,那已經是老黃曆了。
現在的五行學宮不是過去,現在的形勢也不是當時的形勢。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泰坦學宮也不是過去的泰坦學宮。那時候泰坦學宮因為特效藥的事,特彆招人恨,而太一學宮得到特效藥,願意跟五行學宮合作分享,五行學宮是看在這個誘人條件下,才同意聯手的。
後來深度綁定後,也是忌憚泰坦學宮太過強勢,一家獨大,才硬著頭皮跟太一學宮一起對付泰坦學宮的。
後來雖然沒把泰坦學宮打趴下,但確實削弱了泰坦學宮,也讓泰坦學宮伏低做小了。
現在的泰坦學宮,完全不是過去那個強勢說一不二的泰坦學宮,實力削弱,口碑下滑的泰坦學宮,就像爪牙被砍掉一半的老虎,如今不說溫順,卻也不像過去那麼霸道了。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泰坦學宮,是五行學宮尊貴的客戶。他們是真的肯砸錢,舍得投入,跟五行學宮定購高端靈石非常舍得花血本,幾乎從來不砍價,而且給錢特彆痛快。
如此暴利而痛快的生意關係,五行學宮過去看泰坦學宮有多麼不順眼,如今就有多麼眉清目秀。
這麼好賺的錢,五行學宮沒有理由不賺。
靈石賣給誰不是賣呢?
泰坦學宮想在地表戰場有所擴張,需要大批靈石,而五行學宮正好可以提供這些。而泰坦學宮開價又十分爽快,從不討價還價。
這絕對是優質客戶,自然要捧著的。
此消彼長,太一學宮那邊,卻沒有這麼痛快。一直摳摳搜搜,推行什麼靈藥換靈石,資源互補。
這交易的籌碼大致對等,雖然沒有讓五行學宮吃什麼虧,但五行學宮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對五行學宮來說,他們辛辛苦苦運作靈石,沒有大賺就是虧本的。沒占到什麼便宜,那絕對是等於血虧。
隻是對方是太一學宮,沒辦法,現階段還真不能翻臉。而且太一學宮有些靈藥吧,還真就比較稀缺,也是五行學宮這邊需要的。
但總體來說,地表戰爭爆發後,五行學宮跟太一學宮之間的生意,更多是交易,誰都談不上虧,但誰也沒占到什麼便宜。
可泰坦學宮就不一樣了。
泰坦學宮是真金白銀投入,且痛快大方給錢的。
從太一學宮這裡沒賺到的錢,卻是從泰坦學宮這邊翻幾倍地賺到了。
因此,短短幾個月,泰坦學宮跟太一學宮在五行學宮這裡的好感度,完全是調了個。
從神光大學士對太一學宮兩個使者的態度,可見一斑。
這是客氣中帶著疏遠,疏遠裡還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其中一名使者道:“我家首席特意派我二人過來,自然是要有事要談。隻是沒想到,神光閣下您會這般怠慢。看來我家首席的預測,並沒有錯啊。”
“嗬嗬……”神光大學士淡漠地笑了笑,根本沒被這個使者帶節奏。
他哪會看不出,這人故作驚人之語,無非就是想激起他的好奇心,反過去問他預測了什麼。
神光大學士壓根不在乎。
你九秀大學士自身難保,太一學宮都內外交困,你還有閒心預測什麼?你預測得這麼好,怎麼預測不到太一學宮要倒大黴啊?
當然,這些話在沒翻臉的情況下,神光大學士還是有修養的,並沒有挑明了說。
畢竟這話說出來,友誼的小船很可能當場就翻了。
神光大學士的宗旨是,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做敵人。沒必要因為口舌之利得罪人。
更何況,今日做不成朋友,他日誰知道局勢又不會變呢?萬一哪天又需要跟太一學宮深度往來呢?
神光絕不會把話說死,把路堵死的。
那名使者見他反應平淡,忍不住問道:“神光閣下,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我家首席的預測嗎?”
“本座並不好奇,本座更好奇的是,太一學宮何時能度過此次危機。畢竟我地心世界,還需要三大學宮勠力同心,一起對付地表世界啊。”
那名使者聞言,也不感到意外。
痛心疾首地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家首席果然說對了,五行學宮現在利欲熏心,已經完全迷失在虛無縹緲的利益當中。分不清誰是敵友,分不清大勢所向……”
神光大學士自問一向城府還可以的,但聽了這話,也多少有些被激怒。
你太一學宮現在還有資格說這些?
還什麼大勢所向?大勢是什麼?你太一學宮真要懂得什麼大勢,怎會落入現在這個悲慘局麵。
神光語氣一沉:“好了,不必在本座跟前故弄玄虛。你們太一學宮當下自身難保,說這些不顯得底氣不足嗎?”
“首席說得沒錯,我們太一學宮當下的確遭遇危機,不過,五行學宮如此麻木不仁,恐怕步入後塵的時間也不遠了。首席現在所作所為,其實也在給五行學宮掘墓。”
“放肆!”
神光大學士拍案大怒:“危言聳聽,真以為本座脾氣好,不會拿你太一學宮的人開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