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陣核心的陣圖和陣法構造,就更不用說了,在衝擊波之下,完全就沒有任何懸念,徹底化為齏粉。
引爆帶來的高溫,讓得整個據點就跟一個巨大的火爐一樣,絕對的高溫讓每一個幸存者每一秒都很艱難。
而衝擊波帶來的岩壁鬆動,更是讓岩壁周圍碎石不斷,就跟下冰雹似的,劈裡啪啦不斷砸下來,根本無法逗留。
幾乎每一個幸存者,都在想方設法逃脫現場。但是真正具備逃離現場的人,又有幾個?
整個據點原先開辟的格局早就被衝擊波給衝得支離破碎,原先存在的道路早就被掩埋,原先的通道早就走不通。
可以說,整個據點現在就像一個垮塌的大墳墓,除非擁有超人一等的手段,否則即便幸存了,一時間也找不到逃脫的辦法。
最關鍵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其他退路。除了地心通道彆無選擇。除非他們能夠從這高崖腹地衝出去。
當然,衝出這高崖腹地,他們要麵對的就是地表世界,地表世界的空氣,地表世界的陽光,地表世界的水域,一切對他們而言,都是陌生的。最要命的是,他們最難以麵對的是地表人類!
尤其是地表人類那些恐怖的科技武器,地心族在單槍匹馬的狀態下絕對不願意麵對。
當然也有少數幸運兒,離地心通道比較近的,通過一番摸索,倒是勉強逃到了地心通道一帶。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逃到地心通道入口,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從此逃離升天。
此時的地心通道,因為劇烈的爆炸引發的坍塌,造就堵塞了。原先隻能容納三四個人並行的入口,此刻完全找不到入口。
好在,能夠逃到這裡的地心族,最基本的地行術還是沒問題的。他們甚至都沒有任何猶豫,哪怕通道被堵,也擋不住他們逃回地心世界的決心,一頭就紮進了通道當中。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按說坍塌堆積的石層應該是不那麼結實,而且石層之間犬牙交錯,一定會存在許多縫隙的。
可這些石層卻不知道什麼緣故,竟然是嚴絲合縫,所有坍塌下來的石層就好像被人重新組合過一樣,不但沒有縫隙,反而顯得異常堅固,讓他們的地行術在石層中穿梭異常艱難。
畢竟是石層,不是鬆軟的土壤。
地行術一般情況下知識在土壤層用起來比較不費力,穿透石層所耗費的靈力,至少是土壤層的五到十倍。
穿梭了百十米距離,卻比平時幾千米還要吃力。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多瞳大學士。多瞳大學士逃命的同時,其實也觀察了一下一起逃命的這些人。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那些實力強橫的心腹,沒有一個逃出來。身邊大鬼小鬼也就是零零散散的二三十個,絕大多數多瞳大學士根本不認識,甚至連臉熟都沒混到。
有那麼兩三個人,多瞳大學士勉強還有印象,但也都叫不上名字,可見在隊伍中根本不算核心層麵的人,頂多是中層級彆。
當然,這個逃命的節骨眼上,多瞳大學士也不好擺什麼架子。一夥人好不容易穿透了最艱難的百十米石層,總算來到一段相對不那麼艱難的路段。
多瞳大學士沒有說話,隻一個停下來的動作,其他人都紛紛停了下來。
他不認識這些人,不代表這些人不認識他。這可是泰坦學宮的頂級巨頭,紫金綬帶大學士。
哪怕是逃命階段,那也必須是所有人心中的主心骨。
他的一舉一動,所有人都必須隨時看齊。
多瞳大學士掃了一圈,歎一口氣,他感覺有一股氣堵在喉嚨底下,什麼豪言壯語,意氣風發,根本說不出口。
“大家多留意,看看周邊還有沒有同伴落下。如果有的救,儘量救一下。”多瞳大學士難得表現得如此親切。
都到這份上了,他這個紫金綬帶大學士也很難說什麼硬氣的話。
其他人其實也知道,多瞳大學士這是說場麵話呢。這天崩地裂的打擊,能逃出來的,肯定已經逃出來了。
逃不出來的,多半已經在第一波的時候就沒了。
救人?好不容易走到這裡,難道還能再返回救人?大家都不傻,一個個都默然不語。
哪怕他們沿途確實看到有同伴可能還沒有完全死,或者被壓在了什麼地方,可這時候,誰顧得上誰呢?再返回救人?除非腦子進水了。
“好了,你們都不要垂頭喪氣。此番失敗,不是你們的責任,我這個紫金綬帶大學士責任最大。回到學宮,我自會承擔責任。”
“多瞳大人,這不怪你。如此天崩地裂,一定是地表人類用了什麼高科技武器。我們已經做到了能做的一切。”
“是啊,多瞳不必自責,隻要您老能安全返回,咱們泰坦學宮一定會卷土重來。”
卷土重來嗎?
多瞳大學士苦澀一笑,他原先也是這麼樂觀的。經此一戰,他的樂觀情緒卻是徹底被鎮壓下去。
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表人類的武器雖然強,可他們的據點在高崖的腹地,離表層至少二三百米的距離,地表世界最強的科技武器,都很難穿透打入,這些恐怖的爆炸,到底是怎麼引起的?
甚至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完全就是飛來橫禍。
正因為沒有征兆,多瞳大學士這樣的智慧和洞察力,都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情況,因此才分外令人絕望。
最重要的是,這次計劃泰坦學宮可是拚上了巨大的代價,拿出了大批家當來賭,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而泰坦學宮背後的四大黃金族群,也損失了大量精銳人馬。
再卷土重來,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