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對方又在幼兒園口子上做了手腳?隔絕了視線聽覺?”
跟這個對手暗中較勁越久,江躍越發覺得這個對手難纏。
終於,江躍看到了隊伍的儘頭。
這支衣衫襤褸的隊伍,朝著外圍方向,慢吞吞地移動著。
江躍暗中望去,就好像看到一隻隻牽線傀儡似的在朝前行走,步伐顯得笨拙遲緩,方向卻異常堅定。
“到底誰在操控它們呢?”
“狐族那些家夥又躲在哪?”
跟狐族打交道這幾次,江躍對妖物的氣息多少有些熟悉。在這群隊伍中,江躍並沒有感應到狐族的氣息。
難道狐族並沒有離開洞窟?沒有跟著一起離開?
自己控製的那頭鬼物,被安排去監視狐族,如果狐族沒有離開,為什麼它不回來複命?
明明魂燈和陣基都已經被轉移,為什麼它不第一時間過來上報?
難道,強如C級鬼物,竟也被無聲無息滅了?
沒理由啊。
江躍操控那頭鬼物,它的存滅江躍自然心裡有感應,如果那頭鬼物被滅,江躍肯定第一時間能感應到。
可是江躍並沒有察覺那頭鬼物被滅,但此刻卻又沒見到它的蹤影。
狐族的子子孫孫也一頭不見。
難道說,洞窟裡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說,那頭鬼物被狐族拖住了,無法脫身?
以那頭鬼物的潛伏能力,狐族雖然了得,應該也發覺不到它。要是能發現它,早就該發現了。
畢竟那頭鬼物已經在洞窟一帶潛伏了一整天了。
“一定是洞窟裡發生了什麼事。”
和幼兒園一樣,兩頭都沒有消息傳來。
而這邊的百鬼夜行隊伍,卻是越走越遠,漸漸要脫離幼兒園這一帶區域,江躍雖然很想知道它們將去向何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容得下這個陣法,容得下這些魂燈,可以讓那邪惡陣法繼續?
現在,到底動手還是不動手呢?
江躍倒不怕什麼百鬼夜行,他的百邪不侵光環並非吃素,以這些看著像鬼物的身影,個體實力連D級都夠嗆,哪怕數目再多也是白搭,根本對他構成不了本質的威脅。
他一直沒有出手,不是忌憚這些鬼物,而是忌憚那背後的操控者。
這個操控者不浮出水麵,江躍心裡的擔心就無法去除。
可是,這家夥到底隱藏在哪裡呢?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江躍已經不再考慮狐族的狐子狐孫是死是活。老狐選擇兩頭下注那一刻起,江躍便不再將狐族的生死當成一個考慮因素。
這些魂燈必須截住,必須將魂魄釋放出來,讓這些幼兒恢複正常。
已經為此努力了兩天,絞儘腦汁,沒理由讓對方輕鬆把魂燈轉移,把陣基轉移,換個地方再繼續禍害孩子。
想到這裡,江躍下定決心,乾了!
剛要出手,江躍忽然神色一動。眼睛盯著隊伍時,忽然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這隊伍裡頭,他竟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同的東西。
這是一絲隱藏得很好,但卻終究沒有做到天衣無縫的偽裝。那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一些人氣,和這個看著像行屍走肉的隊伍,有著一絲絲不同。
隊伍的所有身影,看著都像是一具具空洞的軀殼,一具具行屍走肉,根本沒有任何生氣,也缺乏鬼物的鬼氣。
可混雜在隊伍中的某一道身影,竟隱藏著一絲絲人類的氣息。這種氣息隱藏得很微妙,幾乎讓人難以察覺。
同樣的步幅,同樣的衣衫襤褸,同樣的眼神空洞,同樣的蹣跚緩行。
可是,這個家夥空洞的眼眶中,間或一動之間,卻跟夜空的星星一樣微微眨動,雖然幅度很小很小,卻被江躍強大的視力捕捉到了。
等江躍察覺到破綻後,再認真觀察,果然有了更多發現。
這個家夥的步履,明顯是刻意去同步這個隊伍,他身體機能的波動已經壓製到很入微的程度,卻終究還是有微弱的氣場波動。
這種波動如果是處於靜止狀態,哪怕江躍這種耳聰目明的覺醒者,恐怕一時也發覺不了。
可是在移動中,氣場終究無法像靜止狀態那樣古井不波。
“是他?”
江躍心頭一震,隱藏了這麼久的行藏,終於是暴露了嗎?
這一刻,江躍無比確定,百分百的,就是這個家夥。
這家夥顯然也在規避著風險,混在這支詭異的隊伍中,給他自己打著掩護。
所謂大隱隱於市,這家夥隱藏在隊伍當中,如果江躍眼力稍微差那麼一些,絕對看不出這一點,說不定真會被他蒙混過去。
如果他貿貿然在隊伍前頭阻截,這家夥混在隊伍之中,少不得肯定會暗中下手,攻江躍一個措手不及。
以江躍對他的估計,這個對手肯定也知道江躍這個對手的存在。
畢竟,江躍昨晚懾服老狐,監控已經拍到了。江躍肯定會落在對方眼裡,成為對方重點提防對象。
而今天一下午,以及晚上,江躍一直沒有正麵現身。
以這個對手的狡猾程度和機警程度,不可能這一點都猜不到。極有可能,這個對手猜測到了江躍應該是潛伏在暗處。
兩人之間存在一種默契,誰都不想先暴露自己。
兩個素未謀麵,也沒交手,卻彼此深為忌憚的對手,便一直這樣勾心鬥角著。
整體來說,江躍的局麵比對方更加有利。
因為對方的一切行動,都見不得人。見光必死。所以,對方不管玩弄什麼手段,都必須要保證不暴露。
而江躍卻沒有這樣的擔憂,就算真暴露了,也不存在什麼滅頂之災。
高手過招,不單單是比誰手段高,還比誰的破綻少。
現在,對方終於露出了一些破綻,哪怕他的掩人耳目的手段再高,再怎麼把江躍控製的厲鬼封禁,把老韓他們隔絕,他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
這些破綻,對於高手過招而已,卻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