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總聞言,麵色大變。
怎麼剛說到節骨眼上,就走了?這不是讓人不上不下嗎?
“二位,留步啊。我老柯舍下麵皮,求二位指點一條生路。”
“剛才不是說了麼?”
“可那兩個路子,好像都不太行得通啊。”柯總哀歎道,“這人神出鬼沒,要逮住他談何容易?”
“不是還有另一個法子麼?”
“可是那辟邪靈符管不管用另說,這價格實在是……”
“柯總,花錢消災啊。關鍵時刻你可彆想不開。人最怕的是什麼?人死了,錢沒花完。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錢還不是便宜了彆人?”
道理是這個道理,柯總何嘗不知?
隻是冷不丁要他掏出三千萬,這的確是割肉剜心,傷筋動骨啊。如果有彆的法子,他真不想選這個。
“小兄弟,退一步說,就算選這個法子,我也不知道那辟邪靈符管不管用啊。而且黑市那邊,萬一哄抬物價呢?我就怕……”
“辟邪靈符的功效,你大可不必擔心。至於價格,那是真不好說。還得是隨行就市。柯總,事關幾千萬,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江躍和羅處起身,這次無論柯總怎麼挽留,他們都不回頭了。
終究,江躍點撥了柯總,也算是暫時救了他一命。後麵該當如何,那是各人造化。
江躍身上確實有辟邪靈符,卻也沒有大方到普度眾生的程度,一個毫無交情的人,直接送上辟邪靈符,江躍自問沒那麼高尚。
二人剛到電梯口,那柯總拎著一個包,快步走了出來。
“二位等我一等。”
“柯總您這是?”
“老董終究是我朋友,他得了重病,我於情於理得去探望一下。再說,您二位也不知道他家吧?我給二位當司機,帶路。”
江躍和羅處暗暗稱奇,這家夥還真是很有腦子。這一招曲線救國很明智。
既然挽留不了江躍和羅處,用這個方式纏住他們,搭上他們的線,也算是個睿智的選擇。
“那就有勞柯總了。”羅處笑了笑,也沒拒絕。
“二位,你們還真彆說,老董在星城的房產沒有十處也有八處,要你們去找,恐怕還真得費點事。我們這些老兄弟,才知道他喜歡住哪。”
車上,柯總自賣自誇起來。
這是在誇大他的價值,好顯得自己對江躍他們而言是有用的,不是累贅。
不過,柯總很快就被自己的話打臉了。
他帶去的一處小彆墅,壓根沒人住,敲了半天門,硬是沒人開。
柯總臉上有點掛不住:“不對啊,這個老董,平時最喜歡就是住這裡。他一個單身,沒事就帶妹子來這地方。”
“柯總,人家現在得了重病,哪有心思帶什麼妹子?”
“說的也是。”柯總若有所思,“彆慌,他的窩,我知道好幾個,咱們再去下一個試試。”
這一試,連續試了三次,結果卻一無所獲。
到了第三次,從老董家一處公寓樓下了樓之後,羅處忍不住有些心生懷疑了。
“柯總,你該不會是故意帶我們兜圈子吧?”
“不敢不敢,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玩啊。這幾個住所,的的確確是老董最喜歡的窩。不過,他既然得了重病,會不會在醫院?或者去異地求醫了?”
所謂的重病,江躍他們是不太信的。
他們跟柯總說重病,隻是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
而且羅處在柯總辦公室逗留那麼久,早就讓手下人查過老董的出行大數據,資料顯示,他近期並沒有買高鐵機票這些,大數據也顯示他沒有外出。醫療係統也顯示沒有他入院治療的信息。
電話自然是打不通的,柯總撥打了好幾個,都是關機,關機!
“這個老董,也真是的。就算是生病,也不用斷絕聯係嘛!有什麼事,大家一起想辦法不是更好?”
“柯總,你要是真沒辦法,就先回去吧。咱們這邊再想辦法。”
“不,不行!我這時候要是回去,那還是人嗎?朋友失聯,我這心裡頭比你們還焦急啊!”
柯總說著,歎一口氣。
忽然他的臉色一變,指著公寓樓,結結巴巴道:“有……有人!”
“什麼?”
“我剛才看到老董家的窗戶,有人!”
“你確定?”
“確定確定,我不會看花眼的。我看到一隻手,印在玻璃上。但一下子就消失了。”
江躍皺起眉頭:“我們剛剛敲門,裡頭並沒有人。”
“萬一有人,故意不出聲呢?”
“沒有人。”江躍非常肯定地點頭。
柯總見他說得霸道,也不敢反駁,但心裡卻嘀咕,有沒有人你怎麼知道?你又沒進去搜查?人家不做聲,難道你有透視眼?
“你不信?”江躍似笑非笑盯著柯總。
“沒,沒有,你說沒有,那肯定沒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你可能沒眼花。”江躍淡淡道。
啊?
柯總有點抓狂了。要不是怕打不過,他簡直想打人。
說裡麵沒人的是你,說我沒眼花的也是你。
橫豎都是你說的,那我還說什麼。
“你看到的,可能不是人。”江躍忽然幽幽道。
“什……什麼?”柯總菊花一緊,冷汗直冒,結結巴巴起來。
“再上去看看。”江躍朝羅處使了個眼色。
柯總欲哭無淚,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如果不是人,那豈非是鬨鬼?鬨鬼你們還上去看?
他很想就此一扭屁股走人。可仔細想了想,理智還是告訴他,這還真不能走,走了再想搭上這二位的車,就難了。
萬一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啊。
一咬牙,還是緊隨江躍他們身後。
電梯到達老董家的樓層16樓,電梯門都還沒打開,三人就聽到砰砰砰的撞擊聲。
好像還伴隨著歇斯底裡的慘叫聲。
雖然天色才是傍晚,這聲音驀地傳來,還是讓人聽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