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兩人交流了個眼神,其中小心翼翼走上前,把江躍手中的槍支卸掉,又打量了一番,才道:“跟我們走。”
江躍早就把之前那個家夥的護身符文占為己用,所以穿梭在走廊之間,那些屍傀不住貼著他的脖子腦袋肩膀,嗅來嗅去,江躍身上每一個毛孔能感覺到這些鬼東西噴出來的森冷邪氣。
確實如那家夥說的,沒有護身符文的話,哪怕江躍複製得完全一模一樣,這些屍傀也肯定不會跟他客氣。
畢竟,屍傀隻認那楊師製作的符文,可不認什麼自己人。
江躍穿梭在屍傀之中,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來到樓道附近的一間公寓門口,其中一人先推門進去,剩下一人槍支頂著江躍,看起來非常謹慎。
跟楊師那種老狐狸混,果然一個個都是人精。
江躍也看出來了。
這批人應該才是那位楊師的核心團隊,先前三十樓那四個人,應該就像他們自己說的,隻不過是棋子而已。
這從這兩個搜查人員對江躍的態度就可以看出。
雖是自己人,卻不存在自己人那種友好客氣。
片刻後,先前進去的那人走了出來,淡漠地朝江躍道:“進來吧。”
看來,那楊師是打算見他一見。
江躍站在門外,就能感覺到屋內還有四個人。
其中一個赫然是消失的老董。
此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必定是他們口中的楊師,還有兩人應該是貼身保鏢之類的。
走進房間,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除了老董見過之外,還有三人,都是一般的西裝革履,戴著墨鏡。
隻是,三個人從年紀和氣質上看,畢竟還是大不相同。
江躍不動聲色,走到其中一人跟前:“楊師。”
雖然那三個人造型相似,但江躍甚至不用細看,便能察覺出哪個是楊師。
準確地說,根本不是什麼楊師,赫然就是當初雲山時代廣場那位柳大師。
雖然這廝容貌完全改變,從五官麵部上看,完全看不出相似之中。
可柳大師拿騷包的氣質,那裝腔作勢的細節,江躍便是嗅上一嗅,也能輕鬆辨認出。
就是這個混蛋!
誰知道他怎麼會變成楊師,又怎麼跟這銀淵公寓攪在一塊,居然還能混到銀淵公寓的大咖,聯歡會的合照裡居然C位就座!
不得不說,這家夥還真是善於鑽營。
“小唐,我先前對你怎麼說的?除非你死了,否則必須守在三十樓。是我的話不管用了嗎?”
江躍惶恐道:“楊師贖罪,那兩個家夥侵入三十樓,實在太強大了。我催動子母鬼幡都對付不了他。他們好像連子彈都不怕。楊師,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才先撤退。這些重要情報,我必須帶給楊師,否則死不瞑目啊!”
“哼,這兩個混蛋,哪哪都有他們。我不去找他們算賬,他們倒自己主動送上門了!”
楊師口氣聽起來氣哼哼的,但態度居然平靜得很,並沒有表現出特彆誇張,乃至咬牙切齒的樣子。
難道這家夥還有什麼底牌,覺得自己必勝?
當然,這走廊裡擠滿了屍傀,少說也有二三百,就這些鬼東西一擁而上,哪怕堆也能堆死對手。
站在對方的角度,樂觀倒也在情理之中。
“楊師,咱們千萬不能輕敵,那兩個人真的不是一般人。尤其有個家夥,連子彈都不怕,我們幾個人的火力那麼密集,他好像一點都沒受傷,身上特彆敏捷。我看他對子母鬼幡特彆感興趣。好像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子母鬼幡。”
江躍知道,不危言聳聽,恐怕說不到這家夥的心坎上。
也就是江躍和子母鬼幡的鬼物交手過,知道這些鬼物對他頗為忌憚,不敢單獨跟蹤他。
否則江躍這個計策還真未必行得通。
隻要有鬼物跟蹤他,將他的行蹤報告給眼前這個神棍,他的這些算計就將漏洞百出。
當然,江躍敢行此計,自然也是有把握不被鬼物跟蹤。
果然,這一番話,讓這神棍麵色一沉。
子母鬼幡布置在三十樓,那是為了隱蔽起見,不招人耳目。
而且他也做過一些處理,普通手法肯定是無法摧毀子母鬼幡的。
可要說這兩個家夥,一個是行動局的行動處長,一個是上回就跟他作對的難纏對手。
上次在雲山時代廣場,雖然柳大師沒有十足證據證明江躍算計了他,但事後一次次推演,他都非常確定,那一定是江躍他們一夥人當中有人搞鬼。
所以,要說對方有能力破壞他的子母鬼幡,這家夥還真有幾分擔憂。
“你確定?他用什麼法子對付子母鬼幡?”
“好像他要用某種靈火焚燒鬼幡,但那個靈火需要一定步驟才能催動。”
“靈火?”柳大師麵色一沉,表情複雜,似乎陷入了深思當中。
雙目炯炯,射向江躍臉上,死死盯著江躍,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個花來。
江躍惶恐低頭,眼神餘光卻暗暗觀察四周。
同時借視技能開啟,在現場幾個人之間的視角來回切換。
當他視角切換到走廊外那兩個家夥時,看到大批的屍傀正不斷從走廊兩側朝這間公寓湧來。
江躍心頭浮現出一絲不妙。
不過他的表情依舊是誠惶誠恐的樣子。
繼續切換視角,竟又發現柳大師竟暗暗朝身畔兩人打著手勢。
而那兩人也在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看上去明顯是在蓄勢待發。
暴露了!
雖然江躍不知道哪個環節暴露了,但他卻立刻察覺,自己偽裝得再好,終究還是暴露了!
對方不動聲色之間,其實是在調集屍傀,準備圍攻他!
而柳大師身邊兩人,看起來沒什麼大動靜,顯然也是在準備致命一擊。
江躍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無形中動用窺心術一查探,頓時驗證了這一點!
倒是那老董還迷迷糊糊的,坐在角落裡,看上去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樣子,對眼前的情況反而不甚關心。
江躍忽然道:“楊師,還有一件事。他們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他們居然聯係到外界了。那個官方的人,好像調集了好多人馬,正朝這邊趕來。他們竟然要全麵包圍這裡,好像是火速調集一個營,還要調集重火力什麼的……”
識破了又怎樣?暴露了又怎樣?
江躍知道,他們沒準備好之前,應該也不會立刻發難。
江躍就不信,他們的心態就那麼穩,聽到這些消息心態一點都不波動?
果然,此言一出,那柳大師麵色略閃過一些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