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想到這裡,心頭一陣凜然。
聯想到此前道子巷彆墅的爆炸案,還有複製者混入道子巷彆墅……
江躍胸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說來說去,這一切還是沒有繞開過那個詭異的地下勢力?
白先生盯著江躍,觀察著他的臉色變化。
忽然一笑:“主政,小江同學,確實比老夫想象中更有悟性啊。我感覺,我們似乎不用明著說,他已然猜測到因果。”
“哦?”主政大人眼中一亮。
“白先生說這些,是想暗示我,九號彆墅的爭奪,看似蠻橫,不符合官場生態,其實背後有更高層次的邏輯?”
白先生微笑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如果這一切真的跟那個地下勢力有關,這豈非有點圖窮匕見,要互相攤牌的節奏麼?”
白先生卻搖搖頭:“未必!”
“目前的局勢,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大概也知道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們到底知道多少。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未必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以為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白先生這段繞口令看似繞口,江躍卻聽明白了。
說白了,對方未必知道他們知道得這麼多。
在道子巷彆墅爭奪事件中,地下勢力並未出手,完全沒有暴露。
主政大人這邊,也隻是猜測而已。
如果不是白先生這個隱藏因素一直在暗中調查,再加上江躍這個意外因素乾擾的話,主政大人甚至根本意識不到九號彆墅的爭奪背後,會有那麼多看不到的因素。
“可這也不能排除他們會忽然發難的可能性吧?”
白先生再次微笑搖頭:“不然!除非是突發事件打亂他們的部署,否則,現在的時機遠還沒有成熟。”
什麼才算成熟的時機?
“從種種跡象表麵,他們的布局還沒完成,當然這隻是猜測。最重要原因卻是這幾點。”
“第一,現在災變雖然嚴重,但還沒有徹底摧毀正常的社會構架;第二,官方的公信力沒有受到致命衝擊;第三,軍方還沒有被調動。”
“當然,還有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因素。”
“什麼?”
“道子巷彆墅還沒有落入他們手中。”白先生森然道。
又是道子巷彆墅?
其實江躍一直猜測,道子巷彆墅的建立,應該是有深刻原因的。他也考慮過風水方麵的諸多因素。
隻是,這一切並沒有得到足夠的證據來證實。
“白先生,這道子巷彆墅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玄機?”江躍忍不住問道。
白先生歎道:“這個問題,也許先父在世,能回答你。對了,你入住九號彆墅,難道沒有得到郭先生的喻示?”
江躍搖頭。
九號彆墅還真不是郭先生給他的,而是智靈安排的啊。
在智靈跟前,郭先生也隻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小江,我並非質疑你。事實上,你能入住九號彆墅,一定是有原因的,甚至是得到郭先生認可的。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可是,關於九號彆墅,郭先生真的沒有任何說法麼?”
“有!”
江躍倒也不藏著掖著,掏出那張剛剛露麵的遺囑。
白先生看完之後,肅然起敬。
站起身來,對江躍拱手道:“江先生果然是得到郭先生認可的傳人,失敬失敬!”
這個白墨老頭子,對江躍雖然還算客氣,但之前一直並沒有太過重視,直到此刻才如此鄭重,顯然是這份遺囑讓他確信江躍對九號彆墅的合法擁有權。
小江也立馬變成了江先生。
“小江,這棟八號彆墅,其實是白先生的。白先生的父親,當年正是郭先生的道友。”
這倒是讓江躍有些意外。
到頭來,原來他跟這白墨先生才是鄰居?
白先生望著江躍,誠懇道:“江先生,在我年幼的時候,家父曾無意中提到過,道子巷彆墅蘊藏一個天大的機密。這個機密,隱藏在七件信物裡頭。這七件信物分彆歸七棟彆墅的主人掌管。我父親是其中一個,郭先生也是其中一個。分彆是七號到十三號這七棟彆墅。但這七件信物到底是什麼,老夫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始終不得而知。不知道郭先生可有留下什麼線索?”
郭先生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江躍也說不好。
畢竟,他對九號彆墅的了解目前來說並不多。
貓七這廝簡直是個坑貨,很多事情,它壓根都還沒提。
到底有沒有,還得回去再找找,問問貓七。
“白先生,您父親當年,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呢?”
“事關重大,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點風險。當時我父親正當壯年,他也沒料到自己會忽然仙遊。也許,郭先生也是這樣?”
郭先生和這位白先生的父親當初到底經曆了什麼?
目前恐怕很難搞明白。
但核心的問題已經梳理出來,那就是道子巷彆墅。
道子巷彆墅,難道真的蘊藏著關乎星城命運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那個地下勢力竟也知道一些?
所以,才會有道子巷九號彆墅的爭奪?
可道子巷彆墅這麼多,就算這七棟彆墅是核心,為什麼偏偏要盯上九號彆墅呢?
難道其他六棟就不能動麼?
還是他們覺得我是軟柿子,相對好捏一些?
“白先生,照您這麼說,如果那個地下勢力真的盯上了道子巷彆墅。他們最終的胃口,肯定不止是我九號彆墅吧?”
“九號彆墅隻是一個突破口罷了。”
“所以,這個爭奪,還會繼續,對麼?”
“爭奪肯定不會停止。不過你有郭先生的遺囑,在法理上有依據,相信他們想通過搬弄法律條文,用官方大帽子來壓你這條路子,是不太行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