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辯解很蒼白。
韓晶晶冷冷道:“我是不懂什麼人性,但拜托你以後少說點這種沒人性的話。你對江躍一無所知。”
她在意的不是人性,而是杜一峰對江躍的惡意揣度。
江躍是那種臨陣逃脫,拋棄隊友的人麼?
許純茹道:“反正,此行以後我隻聽小江弟弟的,其他人要是唱反調,我都當他放屁。”
俞思源附和道:“我也是。”
周堅張張嘴巴,想附和一句,卻被杜一峰瞪了一眼。
杜一峰嬉皮笑臉道:“瞧你們這話說的,就跟我是大反派似的。我跟江躍也是好哥們,你們可彆把我塑造成壞人,立成假想敵啊。我可不是跟江躍唱反調,這口黑鍋我不背啊。有時候心情不好發幾句牢騷,也沒什麼惡意。”
“沒有惡意就好,一峰,我也勸你一句,目前我們除了信任江躍,跟隨江躍,沒有彆的選擇。就算有,也肯定是窮途末路。”許純茹打圓場道。
“茹姐說得對,我要是不信任江躍,也不會花這麼大代價請他來啊。要說信任江躍,你們誰能比我信任?”
杜一峰也有他的道理,出錢請江躍參與考核,請江躍當保鏢,這主意可是他們老杜家第一個想到的。
許純茹充其量隻能算是跟風罷了。
“他回來了!”
韓晶晶第一個發現,興奮地衝出樹屋,跳到樹下,朝江躍飛奔而去。
不過她的笑容很快就凝住了,站定腳步,怔怔地看著江躍身後拖著一隻白骨怪物。
江躍大老遠也看到了韓晶晶的反應,啞然失笑,跟拴牛似的將繩索拴在樹乾上,然後大踏步朝樹屋走回。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迎了出來。
杜一峰極為熱情地鼓起掌來:“江躍,真有你的啊。要不是你,我們可真要成了這些怪物的點心了。”
江躍對杜一峰的熱情既沒有過分反應,也沒有故意冷落。
隻是淡淡一笑,掃了大家一眼:“你們都沒事吧?”
“你要是再晚半個小時,可能就真有事了。”許純茹笑嘻嘻道。
杜一峰則驚愕地望著江躍身後不遠處的白骨怪物:“江躍,你還真把新娘子給弄回來了啊?”
這時候其他人才發現,江躍綁著回來的白骨怪物,赫然就是那位新娘子,身上的禮服,指骨上戴著的婚戒,脖子上的項鏈,頭頂的首飾,種種細節都證明著這一點。
許純茹驚訝地打量著這頭新娘子白骨,心中五味雜陳,既感激,又佩服,同時還有幾分異樣的心思。
多少優秀的男生都入不了許純茹的眼,可偏偏是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哥哥,一次又一次激起了她的探索欲望。
可是,這注定是一個無法占為己有的家夥。
許純茹心裡其實很清楚。
這個男生,幾乎不可能屬於她。
可這完全勸阻不了許純茹的衝動,以及極度渴望深入交流的念想。
“茹姐,這個可以交差吧?”
根據許純茹的任務提示,找到新娘子確實是其中一項任務。
活人肯定是找不回去了,弄這麼一具白骨回去,也隻能是唯一選擇。
“小江弟弟,這個人情,茹姐記下了。”許純茹點頭道。
杜一峰欣喜道:“那是不是說,咱們可以離開了吧?”
他最關心的還是離開。
“收拾一下,現在就走。”江躍當機立斷。
“怎麼走?”
“開車!”江躍隻說了兩個字。
“可那條路不是堵滿了白骨怪物麼?”韓晶晶不解。
“我負責引開它們,你們開車。我隨後追上你們。”
“那不行,要走一起走,沒理由總是你一個人冒險吧?”韓晶晶嘟囔起來。
杜一峰跟許純茹不斷使喚江躍,韓晶晶打心裡頭是不樂意的。
現在又是江躍去冒險,她自然覺得不公平。
“隻有這一個辦法,趁現在天色還早。”江躍笑了笑,對韓晶晶道,“彆擔心,我有分寸。”
幾人繞著小道,又潛回到了停車場一帶。
停車場附近,已經有白骨怪物零星出現。
江躍打開車子後備箱,將新娘子白骨怪物塞了進去。
“你們誰開車穩?”
許純茹自告奮勇:“我來吧。”
幾人當中,許純茹相對會穩重一些,周堅年紀雖然大幾歲,但他受傷,顯然不是當司機的最佳選擇。
車子啟動的聲音,果然驚動了那些白骨怪物。
附近好幾頭白骨怪物低吼著朝這邊撲過來。
江躍吹了一聲低哨,手中工兵鏟在地麵上刮出蹭蹭蹭的聲音,吸引著這些白骨怪物的注意力。
果然,這些白骨怪物便被江躍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江躍一馬當先,轉過身去,小鼎已經在他掌心,開始施展手法。
這小鼎不便暴露,轉過身去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很快,沿途的白骨怪物被江躍帶動,幾頭,十幾頭,幾十上百頭,不多會兒,道路上的白骨怪物紛紛被江躍吸引到田野當中。
這時候是四月份,早稻都還在育秧苗階段,因此田裡並沒有莊稼,這更便於江躍操作。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沿路的白骨怪物都已經被江躍引到了田間。
中南大區地理位置就在中南,稻田多是水田,這些白骨陷入水田當中,行動頓時受到影響。
江躍兜了個圈子,成功回到路麵上,軍靴在水上擦拭一番,泥濘汙跡清除乾淨。
正準備去追上前麵的車子,忽然猛一回頭,卻看到停車場附近,有幾道身影探頭探腦,似在觀察著他。
赫然是那幾個小孩。
眼睛骨碌碌的盯著江躍,看上去充滿童真,充滿好奇,充滿驚奇,同時竟流露出幾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江躍站起身來,往回走了幾步,想要靠近,試圖搭訕詢問幾句。
那幾個孩子就跟受到了驚嚇似的,一窩蜂地跑了。
江躍一臉愕然。
這群孩子是怕他江躍麼?
似乎不像。
準確地說,他們似乎是怕他上前,怕跟他交流?
但其實他們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似又有跟他交流的願望?
難道說,這些孩子是在忌憚著什麼?這裡有什麼看不見的力量,約束著他們,不能跟外界人士交流?
江躍想起之前在五樓時,那個孩子用口型勸他們離開的情形。
這個細節,似乎印證了這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