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說變強,到底我能怎麼變強?我怎麼沒感覺到我有變強?”
“你要是感覺到了,那還要我乾什麼?我還沒有激發你體內的超凡能力,你自然感覺不到變強。”
“所以,那些名單,就是你激發我超凡能力的條件麼?”
“不錯,總要有投名狀的。”
江躍心裡其實充滿疑問,麵上卻一臉沉重。
他現在是老洪,絕不能做出超乎老洪人設的舉動。
“給我點時間,我需要考慮考慮。而且那些名單,我也需要時間整理才行。”江躍頹然吐出這段話。
算是發出一個妥協的信號。
陳銀杏仿佛早有所料,笑盈盈道:“老洪,你此刻才認慫,卻比我想象中要爺們多了。”
好吧……
如果是老洪本尊在此的話,江躍可不覺得老洪真能挺這麼久。
“想通了,還是來這裡找我。”陳銀杏嫵媚一笑,仿佛兩人之前的交談非常愉快,根本不存在威脅和勉強。
“老洪,你是聰明人,彆犯糊塗。一旦你向組織告密,也便意味著背叛我們的約定。那個後果,一定不是你願意發生的。”
“我才沒那麼蠢,我跟他們混,無非也就是混一口飯吃。你真以為,我有多死心塌地給他們賣命?”
“要不我怎麼說你老洪是聰明人呢?死心塌地給他們賣命的,現在墳頭基本都長草了。”
江躍默然點頭,忽然眼中散發出一陣精芒,盯著陳銀杏:“我最後有個請求。”
“如果是那些無聊的話題,我勸你最好彆自討沒趣了。”陳銀杏淡淡道。
江躍苦笑道:“你覺得我現在有那心情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嗎?”
“說吧,什麼事。”
“你口口聲聲說變強,那麼你本身肯定很強。我很想看看,所謂的超凡能力,到底是什麼?”
陳銀杏大概也沒想到江躍會提這個要求,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卻緩緩點頭。
右手輕輕在虛空中一招,那高腳杯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緩緩傾斜,紅酒順著杯壁慢慢倒入她的朱唇之中。
隔空攝物?
江躍本以為表演就此完畢,卻見陳銀杏五指輕輕又是一陣舒展,有如優雅的鋼琴家撫過琴鍵,動作舒緩而優美。
那高腳杯嗤的一聲,居中出現無數道裂紋。
嚓!
一片片細碎的玻璃不斷往桌上撒落,剩下的部分留在空中,快速成形,竟好像有無形的工匠之手將它們塑形成五柄玻璃材質的飛刀。
雖是玻璃材質,也未看到刻意的打磨,但那飛刀的鋒銳卻是讓人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五柄飛刀倏地移動,瞬間就飆射到江躍跟前,在他胸口,脖子,頭頂盤旋起來。
那森寒的氣息,濃鬱的殺氣,比金屬的飛刀也未遑多讓。
江躍差點就催動鎧化技能自衛,好在本能一直告誡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老洪,老洪的表現不可能是反抗。
認慫!
這才是老洪的正確打開節奏。
麵色如土,身體僵硬地縮在椅子上。
“見識了,見識了。銀杏妹妹,請收了神通吧。”
陳銀杏顯然也沒想取他性命,打了個隨意的響指。
啪啪啪啪!
那一根根玻璃材質的飛刀,在響指聲中化為渣渣,在半空中倏然碎了一地。
玻璃渣渣有些還落在江躍的身上,驚得他跳起身來,連連抖動。
“這……這就是超凡力量麼?”江躍一臉神往,整個人顯得大為意動。
“每個人的超凡力量都不一樣,這隻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這麼說,如果我好好配合你,我也會像你這麼強?”
“強是沒有止境的,或許你天賦異稟,有朝一日超過我,那也說不準。到那時候,沒準我要反過來聽你指揮。”
抬手就是一隻畫餅。
這話江躍是不怎麼信的。
且不說老洪有沒有那個天賦,就算有,江躍也不信這個女人會是甘於受人節製的存在。
就算必須有人節製她,也絕不會是老洪這種成色的家夥。
陳銀杏優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那隻精致的腕表。
江躍知道,這是逐客令。
“老洪,聰明人要善於決斷。你越早想通了,對你越有利。拖得越久,麻煩越多。”
江躍走到門口時,這女人又微笑提醒了一句。
離開之後,江躍一路心情複雜。今晚一行,又讓他打開了一扇此前完全沒有關注到的門窗。
又一個勢力毫無征兆地闖入他的認知世界中。
而且,這個勢力甚至比那個地下勢力還要神秘幾分。
畢竟,地下勢力不管多神秘,始終還是有明顯活動痕跡,也並非完全讓人不可捉摸的。
可這個女人,她背後的勢力,在此之前江躍是完全沒有察覺,甚至官方也完全沒有任何已知信息。
就好像一個完全陌生的勢力,忽然就闖入了星城,闖入了這個詭異的世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