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吳定超體表會生出一副銀色鎧甲,防禦能力極高,那不知是裝備,還是他自身技能?
反正此刻這具焦炭當中,完全看不到那副銀色鎧甲。
當然,鎧甲一類的東西,對江躍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
他本身就有鎧化技能,而且還有雲盾符護身,雙重保險,實沒必要再貪圖什麼銀色鎧甲。
那東西也太顯眼,有著吳定超鮮明的個人痕跡,江躍完全沒興趣穿。
跟吳定超先後兩戰,江躍抬頭再看天色,先前看似淡了一些的霧氣,隨著暮色的漸漸逼近,似乎又濃鬱了幾分,且多出了幾分未知的恐懼。
……
離怪石坡大概五六裡地的位置,鄭康的行走速度還是不緊不慢。就連秦自豪跟張嘉承兩人,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從他們之前的區域趕到怪石坡,如果全力趕路的話,最多最多一個小時也就到了。
可他們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眼下距離怪石坡還有好幾裡路。眼看天色都開始漸漸暗淡下來,照這個速度走到怪石坡,基本也就天黑了。
“鄭康,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啊?”秦自豪忍不住問道。
“謹慎一點不好嗎?”鄭康一臉狐疑地瞥了秦自豪一眼,“你了解對手嗎?知道對手的深淺嗎?萬一他們在半道上搞個伏擊,你急急忙忙,一腳踩入彆人的圈套怎麼辦?”
秦自豪卻不信邪:“揚帆中學有那能耐?有那能耐他們何至於一個挑戰賽拖拖拉拉,一直不敢爽爽快快應戰,拖到現在?”
“再說,吳定超不是前頭開路了嘛!要是有伏擊,也輪不到咱們啊。”張嘉承幫腔道。
鄭康笑而不語。
吳定超狂是狂,但他對這兩個家夥的定位是真沒錯。
本質上,這倆真是廢物一雙。
要不是鄭康有些彆樣的想法,他是真不想跟這兩個自以為聰明,實則蠢蛋的家夥為伍。
主要是這兩貨根本沒有一個穩固的立場。
前頭被吳定超懟了一通,鄭康還替他們說話。
回過頭來,他們非但不感激,反而有意無意聯手孤立他鄭康。
“兩個蠢貨……”鄭康心裡搖頭,他不想浪費唇舌跟這兩個蠢貨過多解釋,但腳下依然是不緊不慢的節奏。
一路都這麼過來了,越是接近怪石坡,更加要小心翼翼。
其實鄭康眼下的心理狀態,並沒有表麵上那麼輕鬆。
他內心的謹慎程度,遠比表麵看上去要強多了。
同時,他也犯嘀咕。以吳定超的戰鬥力,闖怪石坡都這麼久了,按理說也應該有結果了吧?
難道推算錯誤,揚帆中學那批人並沒有在怪石坡?
他先前確實推斷了三個地方,可這怪石坡確實是最有可能的一個點,概率至少超過七成。
但凡揚帆中學那些人有些頭腦,這怪石坡確實是最適合藏身的,采取防禦的話,怪石坡那漫山的嶙峋怪石,確實也能起到極大的效果。
該不會吳定超遇到麻煩了吧?
這個念頭在鄭康腦子裡一閃而過。
他自己都被這個念頭給嚇到了。
吳定超平時在星城一中是很狂,可展現的實力確實也是壓倒性的,要說正麵的戰鬥力,星城一中排名前十除掉吳定超的九個人加起來,對上吳定超也基本沒有勝算。
那個愛裝逼的家夥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的。
鄭康跟吳定超不同,他向來低調,有十分實力也隻展現三分。可他也有自知之明,要說衝鋒陷陣,正麵對剛,五個自己加起來,都隻能是送人頭,根本沒有一點贏麵。
這就是吳定超的實力。
喜歡他的人,討厭他的人,都無法不承認的實力。
可為什麼實力超群的吳定超,眼下還沒有消息傳來呢?
鄭康跟吳定超是校友,又都是覺醒者裡的佼佼者,他時常揣摩吳定超的性情。
他毫不懷疑,如果吳定超得手,乾掉揚帆中學那四個參賽者,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們跟前炫耀。
說難聽點是裝逼,說好聽點那叫誇功。
可他一直沒有出現。
這讓鄭康感到狐疑不解,甚至隱隱有些不安。
吳定超是強,那種變態的戰鬥力,在詭異初期,確實想不到有什麼對手可以扛住他的正麵打擊。
可這畢竟是詭異時代啊。
詭異的意外因素,免不了還是會有的。
這才是他不願意加快速度的原因。
要是吳定超真出點什麼意外,哪怕他對吳定超也同樣不喜歡,也因吳定超的狂受過傷害,卻也知道,這對星城一中絕對是個致命打擊。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星城一中那些所謂的優勢,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更意味著,他鄭康很難再摸魚,必須將吳定超留下的重任扛起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星城一中的利益和榮耀。
最重要的是,這是為自己的利益,甚至是為自己的生存。
對方要是乾掉了吳定超,一不做二不休,難道還會對他們剩下三人有什麼慈悲之心?
彼此都知道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那麼,能活著出去的,必然隻有一方。
可笑秦自豪跟張嘉承這兩個蠢蛋,到現在還渾渾噩噩,沒有一點大局觀,始終計較一些個人情緒的得失。
跟蠢人是永遠無法講道理的。
因此,鄭康也沒打算跟他們陳述什麼大局觀。
如果這兩個家夥非得犯傻,非得一頭紮進去,他也不會阻攔。
有兩個炮灰先去探探路,倒也不是壞事。
這也是鄭康為什麼一直願意跟他們湊在一塊的原因。
絕不因為他要依仗這兩人的戰鬥力,而是關鍵時刻,有兩個炮灰總好過獨自應對。
可笑那吳定超就不懂這一點。
總覺得自己單槍匹馬可以橫推。
鄭康每走幾百米,便會停下來在四周觀察一番,確保沒有什麼危險,這才不慌不忙繼續前進。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天幕當中越發陰沉,巨大的黑幕即將籠罩整片天地。
秦自豪跟張嘉承的臉色越發不悅。
他們顯然是認為,鄭康這是故意怠工,明擺著拖延時間。
眼下差不多天黑了,到了夜晚,行動起來勢必更加麻煩。
這兩貨到底是正常人,他們對黑夜本能就有一種抵觸,尤其這還是在七螺山這種詭異的地方,處處透著古怪,時時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