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給你機會,我就在這裡等你來殺我。”
從頭到尾,那嶽先生始終不肯露麵,這是對江躍而言最大的煩惱。
他無法鎖定對方的具體位置。
若是對方一直不肯出來,戰局的主動權就無法掌握在江躍手中。
尤其是萬一鳴又被對方劫走的情況下,要想逼迫對方露麵,並不容易。
當然,對於萬一鳴,江躍是一點都不擔心。
雖然萬一鳴被劫走,可江躍早就在他身上下了雙重保險。他原本就做好了萬一鳴被嶽先生救走的打算。
因此,他在萬一鳴身上同樣施加了一些小把戲,就跟對付楊笑笑一樣。
隻要江躍一個念頭,隨時都可以讓萬一鳴爆體而亡。
正因為江躍有這個自信,所以對於萬一鳴被救走一事,江躍內心其實遠沒有他表現出來那麼鬱悶。
他之所以表現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同樣隻是示敵以弱,故意留給對手的破綻,讓對手產生錯誤的判斷,以為他失了方寸。
對方依舊還是十分沉得住氣,似乎完全沒有接受江躍挑釁的意思。
這無疑讓江躍更為火大。
“嶽先生,就你這還是什麼五星大佬?我看你跟你那個組織一樣,永遠隻適合做一隻在地洞裡的老鼠,見不得光,見不得人。”
之前,江躍隻跟萬一鳴提到了霄山大佬這個身份。
嶽先生到來之後,江躍一直沒有戳穿對方這一層身份。
此刻猛地將這層身份揭開,便是暗處的羅騰,也略感驚訝。
江躍這是搞什麼?
這是被對方激怒的節奏嗎?怎麼忽然把對方霄山先生這層身份給揭破了?這不就等於告訴對方,你們的一切底細,我們都知道了?
這可對後麵的行動不利啊。
對方知道這些之後,勢必更加警惕,今後的行動還怎麼開展?
最關鍵的是,對方得知這些秘密暴露之後,說不定會提前發動,這樣一來,主政大人這邊的主動權就徹底沒了。
以江躍的智慧,沒道理不懂這一點啊。
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時間彆說羅處感到難以索解,便是暗處的嶽先生,也是大吃一驚。
到了他這個層次,已經很少有事可以讓他心神動蕩了。
便是剛才萬一鳴的胳膊被擰下來一根,他眼皮都沒眨動一下。
血肉之軀而已,以他們組織現在掌握的技術,輕輕鬆鬆可以給萬一鳴續上一條手臂,甚至是更好的手臂。
所以,這種斷臂的小問題,在他眼裡甚至都不是問題。
可冷不丁那一層身份被揭開,就好比大幾十歲的人忽然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一樣。
即便想淡定也淡定不了。
暴露了?
嶽先生完全無法想象,自己那層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萬家父子,幾乎沒有人知道。
難道是一鳴這孩子沒骨氣,在對方的逼問下招供了?
仔細想想,似乎也隻有這種可能了。
一念到此,嶽先生忽然心頭莫名一陣煩躁。
萬一鳴可是他精心培養的接班人,這孩子心性是欠一些塑造,可天賦還是不錯的。
現在到底還年輕,有一些不足,總有時間去彌補。
可要是骨頭軟怕死,落在對頭手裡,嘴巴不嚴實,輕易就把家底給招了,那這心性就未免太弱。
這才是讓嶽先生最失望的地方。
不過,與此同時,另一個念頭在他心中迅速燃燒起來。
這裡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在對方說出這個秘密的那一刻起,這裡的人,一個都彆再想活著出去!
嶽先生袖中的手掌探出,手裡多出一本造型古樸的古卷,像是一塊羊皮卷,又像是一張卷軸。
卷軸緩緩攤開,在嶽先生的操控下,這卷軸竟懸空漂浮起來,同時從左往右緩緩舒展開來。
上麵忽然畫著十二個奇形怪狀的邪祟怪物。
嶽先生的眼中,此刻閃爍著極為詭異的異芒。
左手指尖在右手食指上輕輕一劃,一道血痕頓時出現,溢出點點滴滴的血珠子,竟沒有往地麵滴落,反而是有什麼力量托著這一粒粒血珠,跟著漂浮起來。
一粒粒血珠煉成一串,紛紛朝那詭異圖卷飛射而去。
一粒血珠對應畫卷中的一個邪祟怪物,正好是十二粒血珠。
這血珠落在畫卷前方,猛地射入圖卷當中,落在那十二個邪祟怪物上。
刹那間,這圖卷頓時湧起一陣恐怖的血氣,仿佛某個召喚儀式注入了最關鍵的因素,一下子激活了什麼東西似的。
咻咻咻咻!
一道道血光化成血色利箭,紛紛射出窗口,朝外頭各個方向迅速射去,仿佛精確製導,有一個準確目標等著這些血箭去追索。
十二道,一共是十二道血光。
這一道道血光紛紛落在江躍那棟樓附近的行動局隊員身上。
赫然就是先前被嶽先生操控的那十二個行動局隊員。
當這些血光徹底湧入他們體內時,這些隊員身體猛地一頓,接著兩隻眼球就好像忽然被塗上了朱砂,瞬間變得通紅。
跟著,他們的身體開始產生劇烈的變化,骨骼發出哢哢哢的聲音,骨骼撐起肌肉,又迅速撐破了衣服。
每一個隊員就好像瞬間被充氣了一般,迅速變大起來。
砰!
其中一名隊員率先完成的變身,此刻足足高達一丈,整個人也完全失去了人類正常的輪廓,變成了青麵獠牙的怪胎。
兩隻粗壯的腿腳往地上一蹬,身體頓時跟炮彈似的,直接越上了七樓,巨大的手掌在陽台上一扳,那七樓的陽台圍欄頓時被嘩啦啦扯得稀爛,而他則借力又往繼續衝擊。
其他隊員也迅速完成變身,個個都是麵目猙獰,雖然造型不一,醜得各有千秋,但那股凶悍卻是出奇的一致,破壞力也是出奇的一致。
一時間,江躍所在的樓層,裡裡外外,各種乒乒乓乓響作一團,頓時成了這些邪祟怪物肆虐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