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麗雅還真在酒店裡。
酒店某間房內,汪麗雅靜靜躺在那裡,紋絲不動,好像睡得很深,便連江躍他們的腳步聲都完全沒有吵醒她。
“這是什麼意思?”江躍皺眉,看著床上的一絲不掛的汪麗雅。
陳銀杏詭異笑道:“就是我的一點惡趣味,我最喜歡研究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就想看看,她身上有什麼優點是我不具備的,能讓你老洪迷得這麼五迷三道?”
“少來這一套,你對她動了什麼手腳?”
“嘻嘻,你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廢話,她一個覺醒者,不可能睡得這麼沉,人來了還不驚醒。陳銀杏,你還真是沒下限啊,看來我之前不找你麻煩,是對你太客氣了?”
陳銀杏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一雙美眸盯著江躍看,仿佛眼前這個中年油膩男身上有什麼特彆的特質,讓她十分著迷。
“老洪,我就想看看你生氣是什麼樣子。可惜啊,你這個人,骨子裡就不凶,你裝凶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江躍走到床前,正想湊過去查探汪麗雅的情況,忽然心頭閃過一絲本能的警惕,又停住了動作。
無意間又退開幾步,回到門口。
他這個舉動讓陳銀杏大感驚訝。
陳銀杏本以為,對方下一步肯定會去查探汪麗雅的情況,沒想到他居然停了下來。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江躍走到房門口後,下一步動作更不可思議。
他竟然頭也不回朝樓下走去。
陳銀杏氣得直跺腳:“老洪,你還是不是男人?”
江躍壓根不搭理,腳步加快,加速下樓。
陳銀杏快速在樓道拐彎處攔截住他。
“老洪,你什麼意思?放著嬌滴滴的新歡也不管不顧了?”
江躍凝視著陳銀杏,盯得她頭皮有些發麻。
“陳銀杏,我都不找你麻煩了,你不燒高香感激也就罷了。反過來還在算計我?”
“老洪,你真是冤枉死我啦!上次我給你寫了個地址你記得吧?”
“扔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不會去找我。”
“少來,彆整得咱們關係多密切似的。”
“那你總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談合作的事吧?”
江躍冷笑:“你渾身上下,有哪一點誠意像是談合作的?”
陳銀杏卻是一臉委屈:“我這也是沒辦法,我給你地址你不來找我,要請你你老洪的大駕,實在太難,隻好出此下策。”
“打住,打住,你也彆跟我玩煽情。咱們之間沒什麼好合作的,我也不覺得跟你有合作基礎。你要是再糾纏不清,我就隻好上報滄海大佬,到時候你可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陳銀杏卻好似有恃無恐,搖頭笑道:“老洪,我都說了,你裝惡人裝不像,彆凶巴巴的,我知道你不會上報滄海大佬,你要上報,早就上報,早就可以做個套來乾掉我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再說了,人家的生死不是操控在你手裡嘛,你真要對付我,還用得著請滄海大佬?”
“我跟你沒有私仇,但從組織立場上,我上報滄海大佬理所當然。”
“好啦,老洪,這些日子我也不是沒調查過,你的根底我不能說清清楚楚,卻也推測得出來一些。你對組織,也沒你嘴上標榜的那麼忠心耿耿吧?”
“那也比你這個叛徒好吧?”
“嗬嗬,沒暴露之前,誰都是好人,誰都忠心耿耿,真要深挖下去,沒準個個都是反骨崽。”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是,我是小人。可你老洪也彆標榜自己是君子了。吃裡扒外的事,你也沒少乾吧?光是那個糧食交易站,你撈了多少油水,自己心裡沒數麼?”
“陳銀杏,你莫非覺得,組織會連這點事都不知道?水至清則無魚,這點事,上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你現在去告發我,滄海大佬頂多是把我叫去批評一頓,而且還是不痛不癢的那種。隻要我大事上不含糊,就不用擔心這些破事。”
“可要是你勾結外人,對組織不利呢?那也不痛不癢麼?”
江躍麵色平靜,冷笑道:“血口噴人誰不會?證據呢?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
“老洪,我要是沒點證據,能有這個底氣跟你談合作麼?這個汪麗雅,我可調查過她的底細,這個女孩子的來頭,可有點意思。而且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瘋狂搜集組織的各種情報,動機就不用我說了吧?老洪,你是頭老狐狸,掩飾得很好,可這個汪麗雅,她可沒你會演戲啊。年輕人衝勁太足,做事難免急躁,不免留下一些首尾,要是讓滄海大佬知道你培養汪麗雅其實是刺探組織情報,打算對組織不利,你覺得還是不痛不癢麼?”
江躍這回有些暗暗吃驚了。
想不到陳銀杏居然有這麼一手。
知道老洪這邊鬥不過,不敢靠近老洪調查,居然退一步去調查汪麗雅,這可的確是沒有想到。
她體內被江躍動了手腳,操控符可以定她生死,自然不敢沒事來招惹老洪,更不敢貿貿然翻臉。
可調查汪麗雅,就沒有這個風險了。
一來汪麗雅年輕,二來汪麗雅做事畢竟沒有老洪那麼穩健。
這女人,的確有幾下子。
陳銀杏見江躍陷入沉默,越發有些得意,笑道:“老洪,你可彆告訴我,你對汪麗雅的舉動一無所知。據我了解,你對汪麗雅的所作所為,應該是有所判斷的,甚至是有些縱容的。那麼,你告訴我,自詡忠心耿耿的你,為什麼要縱容你一手提拔的手下去調查組織,搜集組織的情報?難道你隨時準備易幟反水?”
“所以呢?你覺得拿捏住了汪麗雅,就等於拿捏住我了?”江躍冷笑問。
“嗬嗬,老洪,你對我誤會太大了。我哪有底氣拿捏你,我一直是在討好你,一力促成我們的合作啊。”
“你一口一個合作,到底怎麼合作?上次我就說得很清楚,除非你告訴我你背後的老板是誰,不然我怎麼信得過你?憑什麼跟你合作?”
“總算說到了一點正題了,我的老板……你剛剛已經見到了啊。”
“我見到了?陳銀杏,你在說夢話?”
陳銀杏詭異笑道:“怎麼是夢話,我的老板剛才就躺在床上,你明明走到床前了,卻忽然掉頭離開。”
江躍心頭一震,這話什麼意思?
汪麗雅是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