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直覺,讓江躍一屁股驚坐起來,並沒有片刻猶豫,一個翻身直接跳下床來。
童肥肥也跟他一個宿舍,此刻已經鼾聲如雷,睡得很是深沉。江躍一眼瞥過去,童肥肥正嘟囔著嘴角,似乎正夢到了什麼好事,嘴角還露出一絲很是甜蜜的微笑。
江躍一怔,不禁又心生懷疑,該不會是童肥肥的呼嚕聲太過誇張,震動了牆體吧?
他又站在原地仔細感受了片刻,隨即麵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這絕不是童肥肥的呼嚕聲固然誇張,但絕不可能震脫牆皮。
就在這時,童肥肥的呼嚕聲戛然而止,隨即他的口腔鼻腔發出一聲怪響,童肥肥陡然怪叫一聲,坐了起來。
肥肥的手掌揉揉眼睛,見江躍麵色凝重站在床下,似乎在傾聽著什麼。
“躍哥,你乾啥?”
“肥肥,有動靜,你仔細聽聽,有沒有感覺到?”
江躍話音剛落,宿舍牆麵上又是一片莎啦啦的牆皮脫落下來,這次脫落的更加明顯。
童肥肥驀地想起了什麼,麵色大變:“躍哥,我剛才做了個夢。”
“夢見什麼?”江躍連忙問,他記得,童肥肥前一陣經常跟他說到做夢的事,他的夢境往往能夠對現實做出一些預判,甚至能提前感知現實。
此刻童肥肥特意提到夢境,江躍自然十分關注。
“我夢到娶媳婦了,婚禮現場還是在咱們學校,新娘是鐘樂怡,嘿嘿,她穿上婚紗真的很漂亮啊。”
情人眼裡出西施,童肥肥說到鐘樂怡的時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江躍無語,難怪這家夥剛才嘴角掛著那麼詭異的笑容呢,敢情是夢到娶老婆啊。
不過這雖然是個好夢,似乎沒有必要特意拿出來說吧?童肥肥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跟鐘樂怡結婚麼?
隨即,童肥肥臉上的笑容一收,沉聲道:“可是,婚禮正在進行,出現了意外。我夢到,有兩頭巨人,忽然闖進我的婚禮現場。這巨人非常高大,足足有幾層樓那麼高。一根手臂一掃過來,一桌子人都被它扇飛起來……”
後麵的情節,顯然更加血腥,江躍看到童肥肥的表情透著一種不自在,臉上的肥肉也在微微顫抖,顯然這個夢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衝擊,導致他的情緒大起大落,一時都穩不下來。
江躍陡然捕捉到一些什麼,吃驚問道:“你說你夢到巨人?”
“對,巨人,就是躍哥你之前提到過的巨人。”
江躍麵色大變:“肥肥,我沒記錯的話,你曾說過,你的夢境能夠提前預判未來,是嗎?”
“對,躍哥,這正是我想說的。這個夢特彆突然,情緒特彆激烈,我到現在還心神不寧,我感覺這事會很快得到驗證!”
“之前我做的一些夢,雖然也很真實,但如果不是馬上就發生的事,情緒衝擊不會這麼強烈。這個夢的衝擊特彆強,就好像真真實實發生過一樣。”
童肥肥說到這裡,也看到了江躍那鐵青的臉色。
“躍哥……”
“肥肥,隻怕要糟糕。我估計,這巨人已經摸到咱們學校附近了!”
江躍正說時,嘩啦啦一聲響,牆麵的牆皮又脫落下來一大塊。這次更加誇張,連同牆上的海報都掀下來了。
“肥肥,快點發布警報,提醒大家注意,組織人手,準備迎敵。我先出去看看。”
童肥肥見江躍衝出宿舍門,也沒有絲毫猶豫,跟著衝了出去。
“躍哥,等我。我能感應到夢境和現實的關聯,說不定我能判斷出巨人從哪個方向入侵!”
“發布警報先。”江躍再次提示。
“好!”
兩人快速衝下樓,正遇到幾名巡邏覺醒者,他們見大半夜江躍跟童肥肥匆忙跑下樓,本能就意識到出了問題。
童肥肥喝道:“拉響警報,有邪祟入侵。讓大家都注意點,這次的邪祟可不一般!能不硬碰,儘量不要硬碰!”
說著,兩人已經徑直衝過這批覺醒者,留下這幾人一臉目瞪口呆。
其中一人看著江躍他們的背影,喃喃道:“怎麼他們一來,一個晚上好幾次邪祟入侵?以前都沒這檔子事。”
“你不會說他們是故意製造恐慌吧?”
“嗬嗬嗬,我可沒那麼說,但是這段時間,咱們揚帆中學很太平,這總不假吧?為什麼那麼巧,偏偏這一晚上就那麼多邪祟入侵?”
“你這就是話裡有話嘛!那警報拉還是不拉?”
“現在這個點,要是沒一點證據就拉警報,回頭咱們得被人噴死。”
“可要是有情況,咱們沒有拉警報,回頭就麻煩大了。”
“麻煩什麼?咱們就說巡邏過程中,沒有發現異常嘛!再說了,邪祟入侵,你們信嗎?之前說是邪祟入侵,童肥肥把大夥都攔住,不讓靠近。誰也沒親眼看到邪祟吧?這次又來這一套。我看就是故意製造恐慌,想給校方施加壓力,讓大家覺得揚帆中學沒有他們絕對不行。”
“嗬嗬,你這是小人之心啊。”
“嘖嘖,你是君子?你是君子你去拉警報好了。反正我不拉。除非我有確鑿證據,我才會拉警報。”
這幾名覺醒者顯然意見相左。
……
童肥肥帶著江躍,一路向某個方向跑去。
“肥肥,你確定是這邊?”
“我感覺這邊有情報,躍哥,你能感應到什麼動靜嗎?”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一處邊緣地帶,此處是揚帆中學圖書館邊緣區域,另一頭是一片樹林,樹林邊緣是一條小路,可以通往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此處相對比較僻靜,一般很少有人走到這邊來。
兩人走到圖書館外圍的圍欄邊上,踏著那幾乎齊到小腿的草叢上,觀察著圍欄四周的情形。
這金屬圍欄其實不高,絕對沒有超過三米,隻不過頂上尖尖的,一般人是無法攀爬進來的。
但要說防備邪祟怪物,這種圍欄基本上等於沒有。
此地當然也是巡邏區域,每隔十五分鐘,就會有巡邏隊員來此地巡察。
兩人在圍欄邊上,看著另一頭黑撲撲的樹林,風平浪靜,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兩人臉上的表情,卻透著一絲凝重。
夜間的風,輕輕刮過,帶動樹葉沙沙作響,更讓這漆黑的夜色顯得深沉如水,仿佛隱藏著無法言喻的詭異。
“躍哥,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江躍低聲道:“你先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