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那被斬斷的兩邊,就像是兩團被強行分開的黏液,彼此迅速地朝對方靠攏,呼吸之間,又回到了原樣。
也就是說,江躍剛才那可怕的一劍,雖然將之斬斷,但這詭異之樹的根部,竟在他眼皮底下迅速合攏,而且一點都看不出任何傷口。
倒是那火焱符的燃燒之力,讓這詭異之樹的根部明顯有些畏懼,不斷收縮,就如一條綠色的蛟龍一般,在地底深處迅速蠕動遊走。
江躍豈容它就這麼溜走?
當下引著火焱符的攻擊力,五道火焱符如同五頭火龍一般,迅速追擊過去。
他也看出來了,這詭異之樹對火攻還是頗為忌憚的。
隻是讓江躍沒想到的是,這詭異之樹竟然可以如此輕鬆自如地遊走在地底深處。
這完全顛覆了江躍對植物的認知。
自古都是樹挪死,人挪活。
這詭異之樹非但挪而不死,而且還能主動挪移。
這種自主意識,顯然是遠超老榕樹這一類靈種。
畢竟,老榕樹這些靈種,哪怕覺醒了意識,有了自己的思維,但也無法做到自由挪動。
不然的話,老榕樹完全可以逃跑,甚至離開星城,避開這詭異之樹對它生命之源的剝奪掠取。
很快,江躍便意識到不對。
這詭異之樹在地底下的逃走速度,遠遠超出了他驅動火焱符的追擊速度。
而且火焱符的持續時間本就不會特彆長,又加上是在地底,土壤對火焱符終究是有很大抑製力的。
就在江躍暗自鬱悶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不好!
感覺到可鋪天蓋地的恐怖威壓,整個大地好像都在顫抖起來,似乎有千軍萬馬正在迅速朝他這邊殺過來。
是那些巨樹!
江躍知道,詭異之樹可以驅動那些巨樹的。
而那些巨樹每一棵都有著無數恐怖的觸手根須。
一旦江躍被這些觸手包圍,那絕對無法想象的噩夢。
說時遲,那時快。
江躍一咬牙,放棄對那詭異之樹的追擊,同時將錯亂空間全開,迅速朝地底深處遁去。
往地底深處垂直下降,這是江躍唯一的選擇。
橫向或者向上,必然會遭遇那些巨樹的根須,隻要被纏住,無數根須就會蜂擁而來。
到時候江躍就算是巨人附體,也不可能掙脫得了。
也虧得是江躍反應快,做了最正確的決定,幾乎在他遁向地下深處的同一時間,那些根須就迅速從各個方向衝刺過來。
那刺破土壤的速度和勢頭,就好像無數投槍,不斷將土壤紮開。
離江躍最近的根須觸手,幾乎都快接近一米的距離了。
虧得江躍的速度夠快,而且錯亂空間也讓那些根須觸手一時間無法準確命中江躍。
當然,隨著江躍的不斷深入,這些巨樹的根須終究是有延伸極限的。
而且這種延伸明顯也是對它們的本體有所消耗的。
當這個極限到來時,這些根須便再也無法跟進分毫。
而江躍此刻也已經遁入到地下接近五十米的位置。
雖然談不上死裡逃生,可江躍看著那些不斷收回去的根須觸手,還是感到了一陣陣心有餘悸。
片刻後,一股懊惱沮喪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這次出手失敗,意味著驚動了這詭異之樹。
還會有下一次機會嗎?
要說自責,江躍倒也不至於。
換作行動局來,用最烈性的炸藥犁地,以這詭異之樹的逃竄速度,也不可能成功得了。
至於燃燒彈這些,根本不可能深入到地下傷害得到此樹的根部。
至少江躍深入地下,火焱符還威脅到了詭異之樹的核心根部。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是徹底失敗了。
同時還打草驚蛇,難免會讓下一次出手機會變得渺茫無比。
連江躍最強攻擊的劍丸都無法滅殺此樹,這確實是江躍從未有過的失利。
要知道,從前不管哪一次,隻要是劍丸啟動,哪管你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一概斬殺。
這次,斬也斬斷了,效果卻完全沒有達到預期。
最讓江躍沮喪的是,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裝備和技能都盤點了一番,發現以自己現有的資源,要滅掉此樹的可能性,竟是如此渺茫。
哪怕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同樣機會渺茫。
唯一可以找一找的借口便是沒有定靈符。
可看這詭異之樹吸收生命之源的瘋狂程度,便是三階靈符定靈符,能否定住它,這同樣是個未知數。
若是定靈符都無法定住此樹呢?那又該當如何?
江躍也不是沒有產生過這個念頭,也許自己該忍一忍,先回去煉製一張定靈符再來的。
可眼下,做其他假設也沒有意義。
繞了很遠的路程,江躍總算從地底下出來。都已經出了五洲公園的地界,出來的位置,卻成了之前抵達的那個小區。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江躍的計算當中的。他根據方位和距離的判斷,大致知道自己會在什麼位置回到地麵。
讓江躍感到吃驚的是,這個小區裡的植物,似乎都收到了什麼指令似的,竟好像隱隱也有了一點點靈識,似乎對他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雖然這些景觀樹大多都樹齡不長,也不太可能像老榕樹那樣擁有獨立意識,但江躍分明能夠感覺到它們確實產生了一些戒備和敵意。
難道詭異之樹的影響力,竟能覆蓋到此?
不過想象也不覺得奇怪,詭異之樹能把周圍小區的人引向那片區域,靠的就是通過周圍植物來傳達這種氣息的。
影響到小區的植物,也不算稀奇。
好在小區這些景觀樹,明顯不像那些巨樹那樣受到青睞,也沒有進化出什麼攻擊力。
除了戒備和敵意之外,也對江躍形成不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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