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毒蟲,不斷開始落地。
那邊跟兩頭斑斕巨虎酣戰正熱的兩頭冰山巨人,在冰海大人隕落的那一刻,身體機能也在明顯衰落,就像陽春化雪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靡消融。
當消融到一定程度,斑斕巨虎的衝擊力開始體現,三兩下就將冰山巨人徹底扯成了碎片。
山君形意符在石人那裡吃了一些虧,但是對付這兩頭冰山巨人,顯然戰鬥力還是極為可觀的。
見江躍收回山君形意符,那毒蟲護法目光帶著幾分佩服之色。
能將冰海大人乾掉,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創造了一個之前毒蟲護法都不敢相信的奇跡。
在四大護法眼中,冰海大人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隨著毒蟲的紛紛落地,那洶湧的蟲潮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多會兒,校園竟慢慢恢複了平靜。偶爾有一些毒蟲還在亂竄,那也是垂死掙紮,顯然命不久矣。
毒蟲護法對此顯然也無所謂,虛弱地靠著一處花圃上,咧嘴笑道:“說實話,我最終是真沒想到,你會信任我,跟我毫無芥蒂地合作。我這一輩子好像還沒被人這麼信任過啊。原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江躍淡淡一笑:“其實,沒到最後關頭,你也一直在搖擺不定吧?”
“對。”毒蟲護法絲毫沒有掩飾,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搖擺不定倒不是針對你們,而是擔心,在我臨死之前,弄不死冰海那苟日的混蛋。我必須得看著他死在我前頭,心裡才能踏實。”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毒蟲護法這廝顯然也沒打算再花言巧語什麼。
江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那夜鷹護法明明已經被我操控,沒理由再反水,那冰海大人是用了什麼邪法控製他的意識麼?”
“對,人們大多隻知道冰海具有冰屬性強大天賦,其實冰海這個家夥還具備強大的黑暗屬性天賦。他的很多黑暗術法,也非常厲害。其中就包括讓人心神狂暴的手段。當這種手段施展的時候,施展對象往往會失去自己的心智,成為一個瘋狂的戰鬥機器。”
“那他為什麼沒對你用這一招?”
“你以為他不想麼?我要指揮蟲潮,如果我沒有獨立心智,如何操控蟲潮?說到底,他不是不想,而是無法做到兩全罷了!”
其實這個原因江躍也大致猜測到了。
“他具有黑暗屬性的天賦,那麼昨晚的邪祟暴動,全城怪物肆虐,跟他恐怕不無關係吧?”
“他就是組織者之一,而且是數一數二的那種。”
江躍還想追問幾句,那毒蟲護法慘然一笑,搖了搖頭:“冰海這一脈的主力,已經被你肅清了。你就不必問來問去啦。來吧,給一個痛快。看到冰海這廝死在我前頭,我這條命算是值了。”
“什麼意思?我啥時候說過要殺你?”江躍莫名其妙。
毒蟲護法苦笑道:“除惡務儘,難道你不怕這蟲潮再度肆虐嗎?”
江躍嗬嗬一笑:“看不出來,你就那麼想死?”
毒蟲護法自嘲笑道:“不是我想死,而是我知道命不久矣。與其在這等死,還不如來個乾脆的。”
江躍卻搖搖頭:“你落得這個下場,殺了區區一個冰海,難道就夠了嗎?你之前提到的生命靈液,是那樹祖的吧?”
“歸根結底,你的大仇其實沒報完整啊。”
毒蟲護法苦澀歎道:“你該不會想鼓動我去跟樹祖大人對著乾吧?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海有多少榨取價值呢?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沒幾天活頭了。”
“要是我有辦法,幫你複原一二呢?”
毒蟲護法搖搖頭:“不可能的。你雖然很厲害,但我不覺得這種情況下,你還有什麼辦法。”
“既然你連賭一下的勇氣都沒有,看來確實心如死灰。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江躍麵色一沉,淡漠道。
他這麼一說,毒蟲護法反而被撓得有些心癢癢的。
要是能活著,哪怕是苟且偷生,那終究也是活著。
像毒蟲護法這種惜命的利己主義者,怎麼可能會拒絕活著?
眼看江躍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他忍不住吃吃問道:“大佬,你……你真不是說笑逗我玩?”
“怎麼,還是不想死?”江躍似笑非笑問。
毒蟲護法倒也光棍:“要是真能活著,誰特麼想死?大佬要真能讓我活下去,我指定替你賣命。”
“嗬嗬,就像之前你跟冰海大人賣命那樣?”
毒蟲護法卻也不介意,很自然地道:“這也怪不得我,他給我多少信任,我回報他多少東西。他從頭到尾沒信任我,甚至還提防我,榨乾我,我總不可能那麼傻吧。這世界任何事情,不得講究個等值交換嗎?就算他高我一頭,做不到完全等值,至少也得相對公平吧?”
聽著像是強詞奪理,倒也有幾分道理。
江躍卻沒跟他辯論:“我沒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我可以幫你複原。不過,從此你得替我賣命。當然,我要的是你的戰鬥力,不是你的命。”
“你救我一條命,我替你賣命也是理所當然。”
“我一向不信任口頭承諾。”江躍笑了笑,“醜話說在前頭,我得在你身上做個印記。”
“就是你在夜鷹身上做的麼?讓他隨時可能爆開的那種?”毒蟲護法忍不住問道。
“對,當然,選擇權在你。你完全可以不接受,就當我沒這個提議。我絕不強人所難。”
毒蟲護法苦笑道:“大佬勾起我的求生欲,又把選擇權丟給我,這是出難題啊。這種禁製,是不是意味著哪天你不高興,想乾掉我就可以乾掉我。”
“除非你像夜鷹那樣反複,又或者乾了什麼喪儘天良的事。不然我可以擔保你的性命。隻要你彆作奸犯科,不反水,在我這你不用擔心無緣無故丟了性命。我也不跟你前東家一樣當牲口使喚你們。”
“當真?”毒蟲護法明顯有些心動,他知道這意味著從此不自由,可至少能活啊。
眼下,能活就是最大的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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