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正跟童肥肥爭論這個女人是不是臥底的話題,沒想到下一秒這女人居然就登門了。
這個節骨眼上登門意味著什麼?
難道是圖他們三人長得好看?要說這女人確實骨子裡有股讓男人躁動的媚態,可茅豆豆也不覺得人家會有這麼饑渴。
難道還真讓童肥肥那貨給猜準了?
這個韻味十足的姐姐,看著人畜無害,讓人很容易保護欲望的美婦,竟會是臥底?
要是在陽光時代,陳銀杏麵對三個毛頭小夥,以她的手段,她自信絕對可以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哄得他們暈頭轉向,連自己姓什麼都忘掉。
可眼下,陳銀杏卻完全沒有一點底氣。
上次麵對江躍的殘酷記憶,又一次在她腦子裡不斷閃現。
當時她也是這麼自信的,覺得憑借自己的美貌和手腕,對付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最終,江躍不動聲色間,卻教會了她怎麼做人。
在這個年輕人跟前,她陳銀杏對付其他男人的那些花招,根本派不上用場。
她就像一個賣力的小醜一樣演著戲,最後卻被人家輕輕鬆鬆一把戳穿。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主動上門的原因。
她太清楚,自己這點道行,根本沒法跟這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抗衡。
在他跟前耍花樣,隻會讓她死得更快。
“來了?”江躍仿佛早就料到陳銀杏會來,臉上表情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就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江先生,我……我是來向你請罪的。”陳銀杏惶恐道。
陳銀杏演技精湛,但這惶恐卻不是裝出來的。
她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念之間是真的可以讓她死的,而且死狀還特彆難看的那種。
茅豆豆聞言,下巴都快驚掉下來。
請罪?
這麼說,這女人真是彆有用心的臥底?
之前茅豆豆還帶著幾分僥幸心理,覺得也許這女人找上門來,是求庇佑,或者打算揭發檢舉其他人來著?
然而現實很殘酷,讓茅豆豆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嗬嗬,你打算怎麼請罪?請什麼罪?”江躍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陳銀杏這個女人,江躍打過太多次交道,當初以老洪的身份跟這個女人打交道,知道這女人心機很深,絕對是帶刺的玫瑰,地地道道的美人蛇。決不能被她表麵所迷惑。
“江先生,此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躍。否則,我早就棄暗投明。上次承諾給你傳遞情報,不是我懈怠。實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聯係江先生。而且,我自己也被人盯上了,很難脫身。”
“你覺得,這個理由能說服我麼?”
“是真的,江先生,你聽我說,我真不是給自己找借口。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有的選擇,我絕對願意投靠江先生,跟那些鬼東西搞在一起,我現在是真後悔了。”陳銀杏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
這女人是天生的戲子,演戲十分出眾。
江躍卻冷笑道:“漂亮話不用說了,不管用。我知道你想活命,我還是那句話,想活命可以,看看你能拿出什麼誠意來換。”
“我有情報,我真的有情報。”
江躍澹澹道:“情報也得看價值,眾所周知的情報,就彆拿出來湖弄人了。”
陳銀杏忙道:“我先舉報一個人,這個人我在烏梅社區見過,他雖然偽裝了一下,但我百分百肯定,這個人也是詭異之樹那邊的代理人。”
“你可知道,誣告的下場是什麼?”
“我願意拿命擔保,絕不是誣告。要是誣告,你隨時乾掉我都行。”陳銀杏為了保命,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什麼麵子了。
江躍朝童肥肥使了個眼色,將一疊情報打亂之後,遞了過去,示意陳銀杏從這一疊資料裡把人找出來。
陳銀杏立刻照辦,對著這疊資料自己地翻查起來。
不到兩分鐘時間,陳銀杏就從中抽出一張資料。
“就是他,就是這個人,他做了一點隱蔽易容,不太容易辨認。不過一個人在細節習慣上,絕不是易容就能改變的。這人有個習慣性動作,喜歡用左手撓右邊的咯吱窩。這個動作太惹眼,我想記不住都難。包括他的其他一些細節舉動,都能辨認出來。”
陳銀杏求生欲很強,抽出這張資料,一邊做著解釋。
童肥肥接過一看,點點頭,又遞給了茅豆豆。茅豆豆看了之後,也是有些驚訝。
這張資料,赫然是童肥肥之間挑出來的幾個人之一。隻不過這些資料後來又被打亂了重新放回去。
陳銀杏能從一疊資料中找出這人,看來還真不是隨便指認。
茅豆豆將資料遞給江躍,叫道:“躍哥,要不要我去把人給揪過來?你親自審問?”
江躍瞥了一眼那資料,澹澹道:“急什麼?咱們說過,給人家一個晚上的時間。現在才幾點?過去把人揪過來,豈不是自食其言?”
“躍哥,這種人一看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你不去把他提溜過來,把證據耍在臉上,指望這種人主動過來坦白,我看不太現實。”
“那也不急著這一個晚上。”江躍笑了笑,“一個晚上,他想溜也溜不掉。而且,被派來臥底的,終究還是小角色罷了。何必打草驚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