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鬥誌就不強的邪祟大軍,當所有操控者儘數被乾掉後,這些邪祟怪物大軍自然是土崩瓦解,迅速退散。
本來昨夜一戰就元氣大傷,鬥誌渙散,加上天亮將近,邪祟對陽光的天然排斥,邪祟大軍的退散速度之快,簡直讓基地的幸存者們都目瞪口呆。
江躍雖然操控了一批彈跳怪物和幽影怪物,卻也沒有打算將它們留下。畢竟黑暗詠歎調的施展,同樣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長時間操控這些邪祟也不太現實,戰鬥結束,江躍自然也就任由它們跟著邪祟大軍一起離開。
邪祟大軍退散,整個基地大多數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艱難又一波三折的一夜,總算是接近尾聲。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基地徹底安全。那潛入基地的一夥代理人,依舊還在垂死掙紮當中。
清理剿殺的工作,還在繼續。
江躍並沒有加入其中,而是在基地的空地上,與陳銀杏看著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
這直升機一直都調撥給江躍使用的,江躍自然有資格安排直升機的用途。
陳銀杏美眸望著直升機緩緩降落,一時間心事湧動,情緒複雜。
哪怕是陽光時代,以她的容貌身材,一路走過來,見過太多人心險惡,見過太多見色起意,到了詭異時代,這些醜惡更是百倍放大。
因此,她對自己的處境一直都是帶著絕望心理的。
甚至,在她跟江躍達成交易之後,她始終還是抱著憂患意識,擔心江躍會不會反悔?言而無信?
畢竟這種世道,信用根本不值錢。
言而無信才是常態。
而此刻,江躍並沒有反悔,竟真的安排直升機來送她離開。
不得不說,陳銀杏心裡是五味雜陳的。甚至是頗有些感動的。
要不是江躍實在年輕,而她又不得不離開,她簡直都有點舍不得離開。按照她的性格,這種神級男人,肯定要牢牢抱住大腿才是。
隻可惜,她沒有這個選擇。
她也有自知之明,像江躍這樣的年輕人,即便是她陳銀杏,也不可能有什麼幻想的資格。
“陳小姐,飛機到了,時間緊迫,你怎麼反而不急了?”
陳銀杏苦澀一笑:“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在消化這個事實呢。”
“怎麼?陳小姐覺得,我會翻臉不認?”
陳銀杏歎道:“誠實地說,我懷疑過。不過,事實勝過一切。江先生,我真沒想到,這一切會如此順利。”
江躍其實也沒想到一切會如此順利,當然,他也沒打算跟陳銀杏解釋什麼。
隻等陳銀杏上飛機,送她離開星城,這件交易便算完成。
“江先生,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陳銀杏見江躍反應平澹,女性的好勝心,忍不住讓她問了一句。
“陳小姐言重了。若是看不起你,又怎會與陳小姐交易,又怎會禮送陳小姐?不過,我有一言相勸。若是脫離了詭異之樹的操控,就清清白白地活下去,彆再跳進那狼窩了。”
陳銀杏愉快一笑,一下子心情便好了起來。
“好,我這輩子從未承諾過男人什麼。今天我向你承諾,絕不再跟那些邪魔外道為伍。”
說著,陳銀杏大大方方地伸過手:“江先生,擁抱一下,借你身上的眼光,洗一下我滿身的汙垢,介意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躍還有什麼說的。
陳銀杏一個滿懷的擁抱,與江躍相擁。胸口波瀾緊緊貼著江躍胸口,擠得江躍一時尷尬不已。
陳銀杏吹著香氣,在江躍耳畔道:“江先生,可惜我早生了十幾年,不然這輩子遇到你這麼優秀的男生,一定纏死你。”
江躍輕輕掙脫,恢複了從容澹定:“陳小姐,再不走,詭異之樹該惦記你了。”
陳銀杏俏臉微微一變,隨即輕歎道:“江先生,你到底是怎麼長的,明明這麼年輕,為什麼比那些中年人還沉得住氣?我在想,到底怎樣的女人,才能讓你微微表現出一些失態呢?”
江躍聳了聳肩,指了指直升機,微笑不語。
陳銀杏氣哼哼的,很不甘心,但終究上了飛機,轟鳴的機翼聲中,直升機刺破晨曦,朝星城外圍飛去。
江躍心如止水,因為陳銀杏的挑逗而掀起的些許波瀾,也迅速恢複了平靜。
這個女人,難怪當初讓老洪神魂顛倒。都這種節骨眼上,居然還想著勾引男人,調戲男人。
好在,韓晶晶不在此地,不然看到這一幕,隻怕又得喝起飛醋。說不定陳銀杏離開星城的計劃都可能受阻。
基地內,對那些代理人的圍剿也進入了尾聲。
江躍一直沒有參與,而是將銅鐘掀開。
此刻的唐攀,早就被銅鐘鎮壓的像條死狗,奄奄一息,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江躍在唐攀身上,早就施加了各種秘術,自然也不怕唐攀跟他裝死,更不擔心他會突然暴起或者逃跑。
事實上,唐攀也不具備這個能力。
江躍卻沒有獵人的得意,目光平靜地看著唐攀。
唐攀被江躍這目光凝視,氣勢上又弱了幾分,低聲呻吟道:“你殺了我吧,彆想看我的醜態。”
江躍撲哧笑了起來:“你此刻難道還不夠醜態百出嗎?”
唐攀臉上閃過一絲羞惱之色:“你得意什麼?就算你贏了我們,你以為,樹祖大人是你可以戰勝的嗎?”
江躍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了。
“聽說你也是頂級代理人?”江躍澹澹問。
唐攀傲然,似乎找回了一絲尊嚴似的:“是又怎樣?你以為我會跟你屈膝求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