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兄,這個想法不錯。不過,我怎麼信得過你?我怎知道,這不是你跟遊隊長乃至楊向春的一個苦肉計?”
賀晉露出一絲慘澹之色,自嘲道:“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要說服理事大人確實很難。換位思考,我也一樣會有所懷疑。”
“廖處,你先到門外等一下,彆讓其他人進來打擾。”江躍忽然招呼廖處,示意他回避一下。
廖處何等機靈之人,立刻醒悟,點頭出門。
賀晉以為江躍要是什麼效忠儀式,單膝跪地,誠懇道:“理事大人,我賀晉要是有什麼異心,叫我天打雷劈,全家橫死。”
江躍澹漠一笑:“我從不信口頭誓言,你要投靠我,我隻信任我的手段。”
說著,手心一攤,一枚操控符在手。
“我隻要一道操控儀式,隻要你沒有異心,早晚為你去除。但若你有異心。這一道靈符,呼吸間可以要你性命。你自己掂量吧。”
賀晉眉頭都沒皺一下,坦然道:“我接受。”
這倒是讓江躍都有些驚訝,賀晉居然這麼乾脆豁達?
“在遊某人和你江理事之間,我還是更信任你江理事。從你們星城隊伍那些人對你的敬服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好領袖,好隊長。跟著你混,絕不會差。我這種敵對力量投靠的人,接受一些考驗,理所當然。理事大人做事謹慎,正是成大事該有的樣子。”
從賀晉的角度解讀,江躍這麼做,滴水不漏,不給自己留風險,無疑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手段。
“很好,我本來有點不看好你的投靠。不過現在,我倒是對你賀老兄有新的認識了。”
江躍說著,操控符往前一遞,拍入賀晉腦門。
一股清涼的力量瞬間透入賀晉全身。
儀式完成,賀晉躬身道:“屬下賀晉,拜見理事大人。”
“好,在我這裡,你不用擔心我派你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也不用擔心我會無緣無故派你去送死。”
“大人放心,我賀晉也絕非貪生怕死之人,真要有硬仗,你們怎麼打,我也怎麼打,絕不會退縮半步!”
賀晉雖然被操控符侵入,但整個人卻前所未有的輕鬆。
投靠江躍,也讓他本來晦暗不定的前途,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
如果理事大人能從聯合指揮組得到一紙調令,從官方層麵對他進行征調,那麼他脫離恒城隊伍的行為,無疑就將得到最好的解釋。
所謂的背叛和逃離也就無從說起。
那麼他在恒城的家人不但不會被為難,還有可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江躍仿佛看穿了賀晉的意思。
“彆擔心,明天上我會去聯合指揮組,正式向總指揮提出。調令一定會通過中南大區和恒城官方的。除非你們恒城官方腦袋長角,否則沒理由刁難你在恒城的親人。”
這無疑是最好的處理辦法,是賀晉之前甚至都沒敢想的大好局麵。
他先前頂多頂多是幻想著,以江躍的理事身份,私人出麵幫忙協調一下。
私人協調,能不能頂住楊向春的個人壓力,真不好說。
現在,以聯合指揮組的名義征調他賀晉,彆說是楊向春個人壓力全然沒用,就算是中南大區總督,也沒法公然唱反調啊。
“大人,大恩不言謝,我賀晉一定會全力證明,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賀晉眼神無比認真地看著江躍,鄭重承諾。
“很好,我拭目以待。說實話,你們恒城隊伍裡,是真有幾個不錯的苗子。雖然做過對手,我還是覺得很可惜。大好人才,卻沒選好隊長。但凡遊隊長能頂住楊向春的壓力,我覺得恒城隊伍都不至於這樣。”
賀晉跟遊隊長鬨翻,對恒城隊伍卻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
“理事大人,其實恒城隊伍,也不見得每個人都對遊某人死心塌地。說到底,他要不是楊向春的侄子,沒幾個人鳥他。這次跟你們星城隊伍的衝突,隊伍內部很多人早先是反對的。”
“比如你?”
“是的,我從來就不覺得這種戰鬥有什麼意義,更不希望隊伍成了楊向春個人的泄憤工具。”
“不過,理事大人,楊向春此人,您是不得不防。恒城隊伍雖然去刺探軍情,但我總覺得,他們還會腦幺蛾子的。包括楊向春個人和恒城隊伍,現在對星城隊伍的仇視心理極重。我不想說他們的壞話,但是這個恩怨在有些人刻意渲染下,沒有那麼容易被消除的。”
江躍澹澹一笑:“天伐行動,一切都是衝著詭異之樹去的。誰要當絆腳石,那就是曆史的罪人。我不收拾他們,聯合指揮組也不會坐視不理。”
賀晉感受著江躍談吐間的那份自信,心中也是暗暗讚歎折服。明明這個年輕人起於草莽,為什麼身上那種從容氣度,比楊向春這個大區大員都更加雍容,更加可靠?
第二天一大早,江躍便來到聯合指揮組,首先就將賀晉的情況上報。
曾將軍非常痛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以聯合指揮組的名義,征調恒城的賀晉同誌到執行理事江躍身邊聽調。
聯合指揮組的公函一出,各方麵自然很快就收到。
當然,這隻是一個插曲。江躍此行過來,最重要還是溝通前往雲城的相關事宜。
物資和裝備的要求,以及人員調遣等等,包括一些初步的計劃,一概呈送到了二位總指揮麵前。
江躍能在一夜之間,完成這許多工作,把千頭萬緒給整理出來,讓曾將軍和李副總管都是大為驚歎。
要是幾個執行理事都有這工作乾勁,何愁大事不成啊?
曾將軍大筆一揮,所有要求全部同意,並還給江躍加碼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