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出現誤判,兩個地方出現誤判,事不過三啊。
怎麼會有這麼多地方都出現這種狀況?
難道說,入侵的敵人還不止一個?在各個區域故意製造動靜,引得他們這些機動隊伍到處亂跑?
要真是這樣的話,敵人的意圖是什麼?
烏大人想到這些,神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本以為,帶著這麼多人馬,追蹤個把人類入侵者,即便讓他逃脫,也不至於擔心什麼。
可眼下,他沒來由產生了一些擔心。
看對方這個架勢,好像不僅僅是為了脫逃那麼簡單啊,這分明就是在搞事。
真要脫逃,就不會這麼頻繁地暴露行蹤,這分明就是故意泄露行蹤,製造動靜嘛!
那對方這是圖個啥?是故意戲弄大夥?
還是要把隊伍調動起來,然後試圖偷襲樹祖大人的核心區域?
要是前者的話,這也未免太幼稚,但卻無傷大雅。
若是後者的話,那就是異想天開了。雖然烏大人調動了大批人馬,可留在核心區域的精銳隊伍,實力隻會更強更猛。
想偷塔?
絕對是做夢。
烏大人稍稍分析了一番,確定核心區域並無後顧之憂,心裡也踏實了一些。
既然對方要玩,那就陪他玩玩。
“大家都主意,對手或許是故意放煙霧彈,迷惑咱們,甚至是挑釁咱們。其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咱們決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咱就按自己的節奏來。每一支隊伍把自己的責任區盯緊了。”
每支隊伍把責任區盯緊了,縱然對方有各種陰謀詭計,也終究是徒勞。
這大晚上的,怕就怕進入對方的節奏,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這才是大麻煩。
江躍一直跟著機動隊伍跑來跑去,他心裡不但沒有怨言,反而漸漸有了些樂子。
他也發現了,今晚的事情絕不是無的放矢,必然是真有人類闖入。
而且,這個人類還特彆有意思,絕對是藝高人膽大,這是跟這些代理人玩躲貓貓呢。
看對方這節奏,顯然是帶著戲弄的意味,明顯是要激怒詭異之樹陣營。
要不是這烏大人沉得住氣,換一個稍微脾氣差一些的話事人,恐怕這時候早就暴跳如雷了。
可這烏大人卻能穩住,一點都沒亂陣腳。
這人的城府和能力,的確不一般,確實能為詭異之樹獨當一麵。
確實,就像烏大人猜測的那樣,這個神秘的人類入侵者,的確是在挑釁。
時不時就有一些片區出現警報。
警報響了,自然是要去的。
可現在,就不是之前那樣隻是一道影子閃過,而是實打實出現了打鬥,甚至還出現了傷亡。
傷亡都出現了,這就不能用幻覺和誤解來解釋了。
隻是,更詭異的還在後頭。
一開始那名被乾掉的代理人,是喉嚨上被利刃切割過一刀,乾脆利落的一刀,直接送了命。
至於對手是誰,這回連鬼影都沒看到。
等到第二個片區,死者的樣子就更驚人了,竟是半邊腦袋直接沒了,其傷口卻不是利刃切割,倒更像是被什麼凶獸直接啃了一口,直接啃掉了半顆大腦袋。
這讓烏大人都感到一陣陣驚駭。
事情好像有些超乎想象,有些失控了。難道這礦區還蟄伏了什麼凶猛異獸?
這不能夠啊。
在樹祖大人的地盤,一切生靈不可能獨立盤踞在此。要麼遷移,要麼歸順樹祖大人,沒理由會有凶猛野獸在此地生存。
到了第三個片區,死狀就更加誇張了。那人竟是被吊死在樹上。而吊死他的居然是他本人的皮帶。看著那暴突的眼珠子和吐出口腔的舌頭,所有參與的代理人,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發麻。
“烏大人,這……這不像是人類的手筆啊。”一名二級代理人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開口。
烏大人冷哼一聲:“對方這是故意迷惑咱們,用各種手段來製造煙霧彈。吩咐下去,每個隊員之間,儘量保證安全距離,不要落單,不要給對手任何可乘之機。”
說時容易,要做到卻沒有那麼簡單。
畢竟,這礦區的地形本身就複雜,而樹祖大人操控的區域,各種草木植被極為豐盛,尤其是那高大的喬木,遮天蔽日,即便是兩人之間隔著十米,往往也有可能出現視線格擋。
對於高手來說,隻要是一秒鐘的視線隔絕,可能就是生死之間的隔絕。
眾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可烏大人都這麼說了,難道誰還能不識趣地反駁?
隻能是默默消化,同時祈禱倒黴的不要是自己。
死道友莫死貧道。
烏大人身邊幾名心腹也是黑著臉,皺著眉。
有人道:“大人,這麼看,咱們還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啊。鬨了半天,咱們連個鬼影都沒見著,對方卻到處偷襲咱們的隊員。雖說死傷不是特彆慘重,可這麼鬨下去,人心惶惶,隊伍士氣容易散啊。”
“確實不能被對方牽著走,最好的防禦還是進攻。讓他這麼搞,一晚上咱們要填多少命進去?”
正說著呢?另一處區域就傳來尖銳的哨聲,短促而尖銳,連續四聲,這是極高的示警求救信號。
烏大人臉色陰沉似水,喝道:“過去看看。這次不要一窩蜂,分成四批,從四個方向包抄,看看能不能把這混蛋給截住。”
現在,烏大人基本有個判斷了。
對方這就是遊擊戰,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說穿了也許一文不值。可這遊擊戰不是誰都能打的。尤其是在這麼嚴密的防禦層次下,能打這種遊擊戰,對方肯定是移動能力超強,速度快如鬼魅的那種。
否則,從技戰術層麵來說,就不可能支撐得了對方這麼到處遊弋製造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