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新兵營的潰兵再度回流,老湯心裡直罵娘,他忙招呼二女:“走,再不走,這些混蛋要把怪物引到咱們這裡來了。”
二女當然不用提醒,這個情況她們也是有目共睹的。
好在,那些怪物似乎有本身的職責在身。追擊也不過是一二百米。弄死了幾個逃得慢的新兵營成員之後,這些怪物便心滿意足地跑回邊緣地帶。居然並沒有深入追擊的打算。
鬆一口氣的不僅僅是那些潰散的新兵營,同樣包括老湯本人。
而新兵營經過這一次次襲擊,所剩的人已經不到一半。就算是這不到一半的人馬,也都是四處潰散,跟無頭蒼蠅似的亂跑。
有些人覺得,這個口子被堵,其他方向或許還有機會可以逃出基地。他們不死心,覺得自己還能再掙紮一下。
可事情哪有那麼想得那麼簡單?雖然親衛營當下牽製住了毒蟲護法跟林一菲,可賀晉這個大殺神,也是個狠人,他殺起人來,可一點都不含糊,甚至比毒蟲護法他們殺氣還要重一些。
他的陰煞之氣,跟餘淵兩人配合可謂是相得益彰。之前他們二人雖然也一直在出手,卻隻是重在威懾,並沒有大麵積展開殺戮。
而他們跟毒蟲護法交流後,得知林一菲參戰,而且目標是將整個基地拔除。這當然讓餘淵跟賀晉一拍即合。
他們正覺得之前那樣不是很過癮呢。
如果說唯一一個殺氣沒那麼重的人,那就是於八爺了。不過四個同伴都擺明陣勢要乾了,他當然不能拖後腿。
再怎麼說,他於八爺也是很早就追隨行動局了,也是早期一批覺醒者,說到殺人他可能不如那四位,可他於八爺的風屬性技能,也絕非白給的。尤其是偵察暗襲這些能力,也是星城隊伍裡的絕對佼佼者。
當賀晉和餘淵大開殺戒的時候,新兵營這些家夥就有點悲催了。他們實力本身就比賀晉他們差幾個檔次,加上又是潰兵,根本沒有任何鬥誌,又都是七零八碎各自逃生,更容易被各個擊破。
若是幾十個上百人一起上,就算賀晉殺戮能力強,恐怕也得掂量,恐怕餘淵的子母鬼幡也得消耗不小。
可他們分散逃亡,那就跟吃炒豆沒多大區彆了。一顆一顆地吃,毫無壓力。大把大把地抓還可能噎著嗆著,零零散散那跟吃零食又有什麼區彆?尤其是子母鬼幡那些冤魂厲魄,對於這些心術不正的作惡之徒,仿佛有天生的辨識度,對他們下起手來,特彆凶狠。
子母鬼幡的冤魂厲魄,都是當初銀淵公寓的是受害者,是真正的冤魂,他們的怨氣之大可想而知。
也就是子母鬼幡能控製得了他們,也就餘淵能操控得了他們。
這些冤魂厲魄通過子母鬼幡的長期淬煉,戰鬥力也是非常恐怖。這種厲魄鬼物戰鬥,靠的就是那股陰煞之氣,瞬間將人類的陽氣侵蝕。說白了,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哪怕再凶殘的鬼物,它本身並不具備物理攻擊,無非就是靠陰煞之氣來吞噬陽氣。強的鬼物陰煞之氣強,隨意一點陰煞之氣就能將普通人的陽氣吞噬乾淨。
當然,更強的鬼物,除了陰煞之氣外,還能操控外物來進行攻擊,能驅動各種元素作為攻擊手段,因此顯得更加詭異難防。
當然,最根本的,鬼物靠的還是那種詭異方式,讓人類產生恐懼。恐懼本身會產生強大的情緒波動,對自身陽氣進行自耗,從而加速陽氣的流失。
鬼物之所以難搞,正因為此。
正常人是發現不了鬼物的,而鬼物卻可以通過陽氣感應,輕鬆鎖定藏在任何角落裡的人類。
除非人類所藏的區域陽氣極重,那種情況下,鬼物是不會接近的。
如果這些覺醒者報團取暖,幾十個人擁在一起,那麼少數的鬼物必然不敢過度靠近。
當然,要說比數目優勢,子母鬼幡的冤魂厲魄可是足足有好幾百呢。
因此,新兵營這大幾十人分散之後,在賀晉和餘淵的雙重追殺下,很快就被清洗乾淨,剩下的漏網之魚,恐怕不剩下幾個。
雖然老湯沒有全視角,看不到所有新兵營逃兵的下場,可到處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以及他視野範圍內的恐怖,也足以讓老湯感到窒息的絕望了。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官方和軍方入侵,那也就罷了,怎麼連邪祟怪物也來撒野了?
基地這到底是捅了什麼馬蜂窩?
還是說,這些毒蟲啊,怪物啊,厲鬼啊,都是官方的覺醒者操控?
官方的路子不是一向很正的嗎?怎麼現在也玩得這麼野了?咋官方都不守規矩了?
老湯滿臉菜色,一時間真有些六神無主,忍不住瞟了馬文佳一眼,問道:“現在咋辦?咱們好像被包圍了。對方是一個活口都不打算放走啊。”
馬文佳和她那閨蜜,反而顯得很淡定,兩人的反應很冷漠,好像對這種困局一點都不害怕。
“湯爺覺得該怎麼辦?”馬文佳淡淡問。
“你不是刷劇嗎?你不是聰明嗎?你來說,現在該怎麼辦?”老湯反正是兩眼一抹黑。徹底沒轍了。他現在已經因為極度恐懼,腦子幾乎處於宕機狀態。
馬文佳這回卻不再像之前屋內被虐待時那樣戰戰兢兢,唯唯諾諾了。
她眼中那股子順從畏懼,此刻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湯爺,你真聽我的嗎?”
“必須的,你說,隻要合理,我一定聽。”
馬文佳詭異一笑:“那我勸伱最好現在就給自己一個了斷。自殺的話,至少免受那些痛苦。要是被毒蟲和怪物虐殺,甚至是被鬼物吞噬而死,死得可就有點不好看了。”
老湯還以為自己耳朵出錯了,驚訝地瞪大眼睛,直愣愣看著馬文佳:“你……你特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