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文軍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一一端出來擺好,又給鹿血酒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老爺子直感覺到喉嚨堵塞,鼻頭發酸。
“這鹿血酒是羨羨泡的,說是對身體好,我爹讓給你帶了一瓶。”
“好,你也拖鞋上炕,今晚咱爺倆好好喝點。”
秦文軍沒有動。
“爺,林叔還在我家,曉梅也在,我”
“也是,那爺就不留你了,回去的路上小心點,這黑燈瞎火的。”
秦文軍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老爺子站在門口,一直看到秦文軍的背影消失,都沒舍得轉身。
經曆了這麼多,他現在才總算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人這一輩子,可不光是錢,更多的還是得親情。
他一輩子機關算儘,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錢?他並沒有多少,也就勉強夠個棺材本。
但是親情呢?
卻一點也沒有了。
這麼多兒女,孫子孫女,彆人家都熱熱鬨鬨,就他孤家寡人一個。
“悔不當初啊。”
重重的歎息一聲,他才轉身回房,看著那桌子上香味彌漫的酒菜,他愣是提不起一點胃口來。
這邊秦文軍回到家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堂屋等著。
“大哥回來了,來來來大家入座。”
秦羨立馬起身招呼眾人。
感受到家裡熱烈的氣氛,秦文軍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立馬回暖。
一頓飯遲到了夜裡九十點鐘。
秦文軍送林國章父女回家。
沈蕭這是跟秦羨告彆獨自回去。
魏蘭則是在廚房收拾。
半個多小時過去,秦文軍回到家,堂屋裡,秦羨和秦國勇正烤著炭火,吃著瓜子。
“大軍快過來烤烤。”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問,你爺那邊怎麼樣?”
聞言,秦文軍轉頭看了看秦羨,見她還自顧自的磕著瓜子,吃著栗子,一點不在意的樣子。
他才緩緩開口,將自己見到的那些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秦國勇良久沉默之後,隻是重重的一歎。
倒是沒有說什麼。
“爹,你在愧疚自責嗎?”
秦羨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麵對閨女,秦國勇隻是苦笑點頭,沒有選擇狡辯。
因為他知道在閨女麵前狡辯沒有絲毫作用。
“你覺得對不起他?”
秦國勇沉思了片刻,先是點頭,隨即有急忙搖頭。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老爺子現在或許是過得淒涼可憐了點,但是造成今天這樣局麵的是他自己。”
“但凡他能好一點,也不至於如此。”
這大概就是常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老爺子以前做的事,多麼可惡?
他弱不做那些事,現在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要表示孝心,我不反對,也理解,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得仔細考慮,彆隻想著眼前。”
“有些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最擔心的就是老爹突然抽風,說什麼要留在村裡不跟著去省市。
或者是想要帶著老爺子一起去省市。
所以,直接就先把警鐘給他敲響,省得到時候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