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公路邊上的一棵大樹下。
見到她，嘴角立馬揚起一抹弧度。
隻一瞬間，秦羨就好像回到了前世的九州，那時候她曾經多次同玄庭切磋。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每次都會落敗。
作為天生的戰鬥古族，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喜歡去挑戰。
在同玄庭接觸的那段時間，她的實力提升速度幾乎是肉眼可見。
可以說，她當初能在二十歲這個年紀進入大先天巔峰，與玄庭的那無數次的對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因為失敗，想要戰勝就必須努力修行，一次一次的挑戰極限。
而她每一次小有所成，認為自己可以戰勝玄庭，去找他的時候。
就是眼前所見的這個笑容。
過去了這麼多年，再次見到這個久違的熟悉笑容，她有些恍然。
下意識的丟出一句。
“再來打一場？”
若是放在以前，玄庭必然會欣然應允，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站在對麵的男人沒有笑著點頭。
反倒是露出一抹無奈，搖了搖頭。
“現在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沒錯，雖說他還是玄庭，但是因為轉世的原因，他那一身傲視年輕一輩，甚至可以同部分老一輩強者比肩的戰鬥力也隨之消失乾淨。
現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剛剛突破神境的古武者。
就算擁有前世的記憶，能讓他在戰鬥技巧上遠超同等級的古武者，但是麵對秦羨這位大先天境界的變異古族來說，還是太弱。
聞言，秦羨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九州，眼前的玄庭已非當初的天驕，他現在是沈蕭。
想到這些，在看到他那淡淡的笑容，還有目光中那一絲愛意，秦羨心裡湧出無儘的愧疚。
曾經的他是何等天才？
不誇張的說，那可是擁有成為頂尖大能者的潛力。
但是，他卻因為自己，舍掉了一身修為，放棄了光明耀眼的未來。
自己何德何能，讓其付出這麼多？
一時間，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對不起，我...”
“選擇的是我，跟你又什麼關係？”
沈蕭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一如當初的玄庭那樣柔和。
越是這樣，秦羨就越是覺得愧疚感動。
“值得嗎？”
“當然。”
他再次點頭，柔和的聲線透出堅定。
“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為，我的修行更是講究的萬事隨心，我想那就去做便是。”
“你也值得我如此，隻不過我沒想到...”
說到這裡，他露出一抹訕訕的尷尬。
誰又能想到，自己費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她，還幸運的同她訂婚。
卻搞出了那麼多的破事，現在想想過去那些破事，還真是...
一言難儘啊。
“雖然你們是同一個人，但是前者跟我已經在很多年前就劃清了界限。”
“現在的你，雖然還是沈蕭，但是在我心裡你是玄庭，那個傻子玄庭。”
秦羨說出這話的時候笑了。
心底原本的感動，在這一刻迅速的升華，一絲絲莫名的情愫在心底瘋狂滋生。
修行兒女，若是連自己的內心都無法正視接受，那這一輩子還修行個什麼勁？
雖然沒有親密的舉動，但是在這一刻，玄庭卻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秦羨身上散發出來的愛意。
他笑了。
“小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