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琛微微出了口氣道:“該是真話吧,我有位同窗用了也說確有奇效。”
“那,那少爺您打算給誰……”
“胡說。”穆雲琛敲了一下司南的額頭道,“我如何會用這種東西,正想著丟了算了,你若覺得合意你便拿去。”
“少爺,我還小呢,這東西我才不要。我還是給您打水洗臉去吧。”
司南說著打開了門,正看到門口的夏月。
夏月早有準備盈盈一笑道:“我正要來給少爺收拾屋子呢。”
穆雲琛起身道:“既是你來了,我正好出去洗漱,麻煩了。”
穆雲琛和司南出去後夏月走到穆雲琛案前,悄悄的將那隻小瓷瓶收入了袖中。
當晚三更是分,東院忽然傳來了一聲刺透長夜的叫喊聲:“啊——大少爺出事了!”
穆雲琛和穆雲瑛趕到東院的時候,東院裡已經燈火通明,但嚇人卻並不多,穆思尋坐在屋外的椅子上按著額頭臉色蒼白,整個人都仿佛老了十歲。
穆雲琛不動聲色的走向敞著門的側間,一望便看到床帳後有兩個赤|條|條糾纏在男女屍首,七竅流血麵色深紫,一看就中毒已深早已經全身僵硬的死透了。
“大,大哥……”穆雲瑛畢竟年少,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偏過臉道,“天哪,怎麼會,怎麼會死的那麼慘,那還是人的臉色嗎,好怕人。”
睜著眼睛七竅流血,死前窒息的痛苦感覺完全寫在了絕望的眼神裡,死狀算得上是淒慘了。
“你彆看。”穆雲琛將穆雲瑛拉出來道,“在外麵站著。”
他將穆雲瑛拉出來,自己卻走了進去,不多時出來直接走向了穆思尋。
“父親,節哀。”穆雲琛道。
穆雲瑛也滿臉難過的勸著支額不語的穆思尋道:“爹,您彆難過了,大哥這,這個樣子,我看是中毒了,等明早將三哥、四哥和八哥都從書院裡叫回來,報了官……”
“不能報官。”穆雲琛,穆雲琛定定的說。
“不報官?大哥是被人毒死的,怎麼能……哦,對,不能報官!”穆雲瑛一拍腦袋道。
“父親,我方才看過了大哥身邊的那女子,他們,他們是在那個時候……”木有陳有些說不下去。
穆雲瑛生怕他爹傷心糊塗了,急聲道:“爹,九哥說得對,大嫂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咱們穆家的長子死於跟下人那什麼的時候,且不說彆人如何看待我們,便是大嫂的娘家陸氏就先要鬨起來。如今爹才受了工部的訓誡,如果這個時候再出事,恐怕對爹和咱們整個穆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事呢,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但是絕對不能將真相傳出去吧。”
提到門風和名譽,一言不發的穆思尋終於抬起頭來,雙目赤紅道:“你的意思是,不了了之”
穆雲瑛苦著臉眨巴眨巴眼睛,雖然他覺得這樣對死去的大哥不公平,可是他是個腦袋靈光的少年,總不能因為個死人把全家再搭進去。
穆思尋死死的按住了椅子的把手,情緒極難平靜。那畢竟是他傾心培養的接班人啊,是他的嫡長子啊!
穆雲琛見穆思尋那副恨恨的樣子道:“如今要先查出大哥的死因,但隻能暗查,報疾病而亡。”
穆思尋沉吟良久終於仰天一歎道:“罷了,先,先將他們好勝的入殮。”
他說著站起身,再也不能保持往日的清冷的風骨,腳步竟然有些虛扶,顫巍巍的向院門口走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穆思尋便覺眼前漆黑一片,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老爺!老爺!”心腹管家急忙上去扶人,穆雲瑛也趕過去攙扶,一時間院中的心腹下人更是亂做了一片。
長子意外而亡,一家之主忽然疾病暈倒,整個穆家一夕之間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穆雲琛站在忙碌的眾人身後,清冷的麵容上,露出難以察覺的寒涼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