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笑了,扶他躺下道:“你彆這樣看我,我謝你救命才是。”
清歡的話讓穆雲琛想起當日火場的情景,他不禁又蹙起了眉,便是聲音難聽也顧不得了,忍痛抬手拉住清歡道:“要小心,有人要害你……”
“我知道。”
清歡的眸色晦暗:“我已經猜到了。當日兮姌出去辦事,我出事的時候外麵連一個人都沒有,這是早就設好的好局,我身邊早已有了彆人的暗莊。”
穆雲琛似乎更著急了:“你要……”
“我知道了,你都這樣了怎麼還那麼愛操心啊。”
清歡雖然埋怨,但神情確是嬌俏的,可見她被穆雲琛救出來並不曾受什麼大傷。
“我已將背叛我的媚嫵料理過了,也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暗算。哼,敢燒我宇文氏的宗墓,我要他賠上一切來還,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清歡說的咬牙切齒,可見是動了真火。
穆雲琛想安慰她,可他側身一動半邊身體都痛的不行。
“彆動啊,你身上傷可多呢。”
清歡扶著他保持半側的姿勢躺好道:“你左臂骨折了,背後也有燙傷,大夫已經給你處理好上過了藥,可是還要疼幾天,且忍忍吧。”
清歡說著聲音漸低,她垂眸看著穆雲琛,桃花眸中有瑩然的光華閃動:“那時候還要救我,難為你了。”
穆雲琛看著她搖搖頭。他還在高燒,頭痛的厲害,但是他的意識非常清醒。
清歡苦澀一笑道:“都是命,幸而你來了,不然……哎,宇文家就要完了,我代宇文家謝你,是你救了我整個家族。”
“擔不起。”穆雲琛啞著聲音說。
他的水杏眸混雜著思念、執著、失落和疼惜,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清歡:“我隻想你好好的。”
清歡從床邊起身,矮身半蹲在他身側輕聲道:“穆雲琛,傻不傻,就這麼不怕死嗎,燒成那個樣子,外麵的人都不敢向前一步,你卻硬衝進最裡麵找我,你這一條命呢,值不值。”
“沒想過。”穆雲琛動動乾裂的唇用氣聲輕輕的說。
他望著帳頂頓了頓又道:“現在想,值。”
清歡靠近他,溫柔的手指輕撫他的側臉,用極儘誘惑的聲音問:“那要是我很壞呢,利用你,將來辜負你,把你不管不顧的丟到暗無天日的地方,你還覺得救我值嗎。”
“值。”
當然值,若在這世上沒有你,對我而言哪裡都是暗無天日的地方。
“若是你這麼想,那確實應該獎勵。”清歡笑得宛如春櫻盛開,美的虛幻至極。
她手上拿著穆雲琛喝過的半盞水飲了一口,而後慢慢的俯下身用染了水的潤澤丹唇含住穆雲琛乾裂的唇。
穆雲琛先是緊張而驚訝,既然漸漸沉淪,讓那溫熱的水滋潤他柔軟的唇,繼而度入口齒,與那小口啜飲般吮吸他滋味的軟舌融為一體。
於是他也學會了,迎合,交纏,繾綣,宛如兩尾遊魚在水中嬉戲,難舍難分。
他的呼吸灼熱而熾烈,那吻卻窒息又墮落。
等他們分開時,一抹靡麗的銀絲仍然在唇畔牽掛,引得他還想要的更多。
但是他隻要稍微一動就疼的變了神情。
“好了,不要勉強。”清歡貼著他的耳畔輕聲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有很多時間被我占便宜呢。”
穆雲琛猶自輕聲的喘息,他一醒來便覺得全身發熱,可是此時尤其難耐。
“你在發熱呢。”清歡摸著他的額頭道,“睡一會,其他交給我。”
“要小心。”穆雲琛見她起身,既憂心又不舍。
清歡回眸一笑道:“不要擔心,我就算栽也隻栽在你手裡了,彆人,休想。”
穆雲琛雖然這時看起來還好但更多的時候神誌卻並不怎麼清楚。這一次救清歡他確實是九死一生用去了半條命,不說身上的燙傷灼傷,就是左臂的骨折和持續的高熱也讓他備受煎熬。
他有時清醒,有時迷糊,但隻要清歡在他身邊他總是能好一些,若她不再他便連胡話都難受的說不出來。
對此大夫也是束手無策,甚至連他有沒有性命之憂都說不清,隻說先喝藥慢慢養著。
他的藥多數都是清歡親手哄著他吃下去的,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有耐心,但是在穆雲琛身上,她做到了。
“姨娘,我要回去看姨娘,她的病,她的病……姨娘,我一定會高中的,我帶你離開穆家……”
穆雲琛躺在清歡的腿上,迷迷糊糊的掙紮著,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記得,心裡隻有兩件放不下的事:一是孟姨娘的病,二是有人要暗害清歡。
所以他連胡話也都是翻來覆去也隻有這幾句,可往日最不耐煩的清歡竟然能一直安靜的聽,一字一句的勸。
“你放心,我會找天下最好的大夫為她看護身體,讓她好起來。”
清歡輕撫穆雲琛修長的脖頸,呢喃道:“我也會還給她一個完完整整的兒子,讓他完成自己的承諾科舉入仕,以後也可以自由的追逐想要的東西,不會有人再利用限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