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死給誰看?”清歡的語氣毫不客氣,仍然那麼傲嬌,可聲音裡卻帶上一點鼻音。
穆雲琛的眼淚一直流,他不說話,連眼睛都不睜,他隻希望這場折磨他的幻象早點消失。
清歡忽然伸手捧著他極度脆弱又病態殷紅的臉道:“你醒著的時候不是命都不要的去見宇文清歡嗎,現在做夢卻不敢看了?”
她低聲的質問著,眼眶泛出淺紅,咬牙道:“你睜眼啊!在碧雲寺的時候你不是這樣逼我的嗎!”
碧雲寺的那個晚上!
那是穆雲琛心底最軟的夢,也是最利的刺。
他忽然睜開眼睛,乾啞著聲音道:“你不要再出現再我夢裡了,宇文清歡我夠了,我被你折磨夠了……”
穆雲琛半夢半醒間,眼角被燭火映出淚滴滑過的銀痕,他的聲音很虛弱卻十分痛苦:“你放開我吧……你們都不要再來管我……”
“放開你可以,但是不會由著你作踐自己,更不會由著你去死!你想死,也要我答應才行!”
穆雲琛隻覺身在夢中,迷蒙的淚水已經將領下的褻衣染濕,他因清歡羞他、辱他、厭他此刻卻仍舊過分霸道的掌控他而氣急怒極:“你……”
可惜穆雲琛已經沒有再多一絲的力氣與她抗爭,他咳出一口血,望著清歡之聲一雙絕望的淚眼。
穆雲琛的病並不是非死不可,他是不願求生!
清歡見他已經到了這個的地步,不由分說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將裡麵唯有一顆的白色藥丸塞進穆雲琛口中。
穆雲琛就要往外吐,清歡又哪裡啃,抓起小幾上的水杯飲下一大口,不由分說的抵上穆雲琛,管他願意不願意直接度入他口中。
穆雲琛就算在沒力氣也要掙紮兩下,他剛要偏過頭就被清歡硬扳過下巴仰起脖頸,口中那藥丸就滑入喉間,合著她口中的細流彙入胸腔。
那藥竟然是入水即化的,帶著並不濃烈的清幽香氣,像是山間的花草藥物在雨中散出的幽香。
水流已儘,剩下的便化作自然而然的吻。
探入交纏,呼吸相抵。
他也不想,卻因此沉淪,繼而想起那終生難忘的明月之夜,心中一痛,又主動含住了她溫軟的唇。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清歡趴在他身上,拉著他的衣裳逐漸滑落,她覺得自己體內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難以控製,每一個地方都以愛為名叫囂著纏住穆雲琛消瘦的身體。
但是清歡還是推開了不停喘息的他。
讓他吃了吊命的雲暖白露丸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大半,現在隻有幾句勸心的話了,她不是真的要與他和好,相反,她是真的要與他一刀兩斷。
清歡撫平氣息道:“穆雲琛,你知道宇文清歡是什麼樣的人。”
穆雲琛側身撐住身體,因那一吻的緣故微喘著氣點頭。
他不知道是這幻境中的靈丹妙藥起了作用還是這幻境中清歡的吻給了他續命的生氣,他隻覺身體不再那麼沉重,體內煎熬的熱意褪去了許多,甚至連力氣都在逐漸恢複。
一定是夢了,穆雲琛自嘲的想,不然他這瀕死之人怎麼可能還撐得起身體。而這個清歡的化身,一定是他心中的執念。
清歡道:“何必呢,他高高在上,想要你的時候百般撩撥,膩了你的時候羞辱折磨,你要是為了這種當你是萬物的人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你難道就不想報仇,你難道就不想有朝一日也手握重權,與她為敵讓她嘗嘗你吃過的苦,讓她也忍受求而不得的痛?”
穆雲琛想,這些話確實打動了他。
他在歡|愛的時候都想把清歡拆骨入腹,想讓他隻屬於他一個人,想把他關起來折磨她弄哭她,讓她嬌聲求饒身沉欲海,讓她再也不能把彆人變成她的裙下之臣。
可是他又舍不得,他寧願自己卑微至極,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形式,地位,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隻是,隻是清歡她卻不願意了。
所以,若真的有一天他將她拆骨入腹,她也不該怪他。
清歡並不知道穆雲琛在想什麼,但是她在穆雲琛黑漆漆的眸中卻看到了猶豫不決。
“你要是想複仇、想報複就該好好活下去啊,入仕奪權走上朝堂!你可以的穆雲琛,就算十年二十年,隻要你活著,你總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穆雲琛覺得自己在這幻境中竟然恢複了許多,他怔怔的聽著清歡的話,眸底卻已是一片偏執的深淵。
他忽然道:“我不要她的代價……”
我隻要她永遠屬於我。
清歡也不知道穆雲琛後半句要說什麼,隻覺她眼看就要勸住他一顆尋死的心了,她要讓穆雲琛把恨她當做活下去的支柱,可沒想到他忽然又來了這麼一句消磨意誌的話。
清歡氣的很,忽然詭異的笑了,她靠近穆雲琛道:“不要我付出代價嗎?那好啊,那我拍我就日日夜夜來折磨你,你不是想一了百了嗎,我就要你活著,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忘不了我!讓你活著充滿被我厭棄羞辱的痛苦!你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卑賤的男寵,用你下賤的身子……”
清歡的狠話還沒放完,卻被忽然翻身的穆雲琛按住了肩膀,他棲身壓住她,眼中滿是瘋狂與狠厲:“是嗎,那你真的該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是怎麼被你唯一的男人,你口中下賤的身子弄到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