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琛看了弟弟一眼,無奈道:“長孫家主麵前不可胡鬨,立好你在書院學的規矩。”
“無妨無妨,我與十公子聊得十分投緣,他叫我一聲大哥我自然是高興的,穆尚書何必在親弟弟麵前裡什麼規矩。再者,十公子也沒說錯,我就是親自來跟穆尚書提親的,十公子這般爽快到省去我許多客套。”長孫明毫不見外的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與穆雲瑛相視一笑。
穆雲琛也淺淺的笑了,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道:“恕穆雲琛淺薄,實不知哪位閨秀有如此大的顏麵,能讓手握東南海防的長孫家主親自出麵。”
長孫明嗬嗬一笑道:“要是彆人我自然也不耐煩去管,是我家中嫡母愛之慎之的大妹妹長孫芙。”
穆雲琛並未露出驚訝的神色,仍舊神色平和,點頭道:“原是長孫大小姐。”
“聽說長孫大小姐是個大美人呢,求娶的人排成排,可她一個都看不上。”穆雲瑛在一邊笑嘻嘻的說。
“雲瑛,長孫家主麵前不可僭越。”穆雲琛又蹙眉看了穆雲瑛一眼,眼中的不滿十分明顯,可他的語氣卻並未帶出半點苛責。
穆雲瑛一點不怕,但還是聳聳肩乖乖的不說話了。
“無妨無妨。”
長孫明擺手後也搖頭笑歎道:“說起來十公子剛剛的話真真是一點不假,穆尚書定然也聽過我那大妹妹的傳言,人長的是豔麗非常,本事也不小,就是脾氣大了些,況且我嫡母就她一個親生女兒,愛的珍寶似的隨她如何,可她雖然千好萬好卻也不是在家裡待得住的性子,現在的名聲都快趕上當初那位宇文家主了,哦,我說的可不是彆的啊,我說的是脾氣,你說我能不操心嘛……”
穆雲琛訓斥家主麵前不講規矩的弟弟都是和顏溫聲,偏偏是談到這一句的時候冷下了臉孔,一雙深邃的眸子猶如破冰春水,泛著點點寒意:“宇文家主有何不好。”
“呃……”長孫明何等善於觀察之人,馬上看出了穆雲琛的不快,但他心中思量隻認為穆雲琛往日君子做派,性溫如水,猜是因為他平白說了女兒家的壞話讓他心生不齒才寒下麵容。
長孫明很快轉轉了風向道:“宇文家主自然沒什麼不好,說句女中英雄也當得,不然這些年能太太平平的震著西南嗎,這中原有聖上,西邊有暹羅,她那幾場大仗打的哪一場不漂亮,聽了那些派兵作戰的細節我是佩服的緊,不然我能說自己家的寶貝大妹妹像她麼,自然都是真性情的女兒家才會招人喜歡。”
穆雲琛無端按緊了曲木扶手,壓了又壓才沒有顯出自己急迫的心情,他放下茶盞道:“自聖上登位宇文家主前往西南,這幾年西南之事少有消息傳入朝中,長孫家主如何得知她指揮作戰的細節?”
長孫明高深莫測的笑道:“為官勤政我不如穆尚書,可論起天南海北的消息,好歹我也是統兵一方的家主,咱們朝中傳不來風聲,南邊總有點消息不是。不瞞穆尚書,彆說宇文家主指揮作戰的事兒,就是她和那洋人的風流韻事我也知道的不少。”
穆雲琛忽然抬頭道:“什麼事!”
長孫明還以為他是有了什麼朝堂上的算計想對西南宇文家多做點了解,便混不在意的說道:“宇文家主當年是風流名聲在外,這你肯定清楚,聽說她離京時就不知懷了誰的孩子,途中不幸小產,正好遇到了一個洋大夫出手治病讓她少受了不少苦楚,這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形影不離了,後來到了昆明也就沒多長時間便給那藍眼睛的洋人生了個孩子,好像是個小丫頭。不過據說那洋人在小丫頭出生之前就回了西洋,而且那個小丫頭也是早產生的,據說有一雙跟他父親一模一樣的藍眼睛,不知道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