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般的人渣,少一個好一個。”
清歡滿弓飛箭脫手,隻聽“哆”的一聲,林子裡忽然靜了。
緊接著就是元林鑫看著眼前釘在樹乾上還震顫不已的箭羽,忽然回過了神,“啊”的一聲大叫。
被他強硬拉入懷中衣衫不整的綠衣少女趁機跌跌撞撞的掙脫出來,跑向另一邊。隻是她受教嚇得酸軟,跑了沒幾步就跌在了地上
“是誰要害本公子!被我出來!狗膽包天!”元林川也不管那無力的少女,隻朝著箭羽射過來的方向憤怒大喊。
“哎呀,沒想到打了一天獵,手上沒勁了,不然這一箭射殺禽獸,剛好完美收官。”
元林鑫聽到這個婉轉慵懶的聲音就睜大了眼睛,“提槍上陣”前被清歡支配的恐懼再次出現在了他的人生中。
“好久不見了,元三公子。”
元林鑫看著騎在黑馬之上的清歡,看著她鮮豔的紅色披風被林間的晚風吹起,同時也看到她再次搭箭拉開了雕弓。
“宇宇,宇文清歡……”
元林鑫的目光全在那近逼的銳利箭尖上,他看著清歡唇角勾勒出的玩味笑容,全身抖如篩糠的向後退著。
“你,你你,你要乾什麼?你,你不會想……”
“想殺個禽獸而已。”清歡閉起一隻眼睛瞄向元林鑫,紅唇邊的笑容益發張揚。
“宇文清,宇文家主,你冷靜,我我我我,我可是大將軍的親弟弟,你殺我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你想好了。”
“元三公子還真是會替人著想,大將軍會不會與我善罷甘休那也是你死了之後的事,沒準我說聲對不住他就不追究了呢。”
“不不不,不可能,我哥很在乎我的,你不要亂來。”元林鑫的聲音都開始打顫了。
“對,你哥是在乎你,不然殺李如勳的時候也不會用自己的功勳還你一條助紂為虐的狗命。”
清歡的馬一步步上前,她嘖了一聲笑道:“那不如這樣,我就說一時失手,在林子裡殺了個登徒子,等射死了才發現是你元三公子,如何?”
元林鑫不住的咽著吐沫,他知道宇文清歡與皇帝都不對付,手握西南二十萬軍權誰都不敢對她輕易動手,這女人又跋扈慣了,真要是一鬆拉住弓弦的手,他的小明可就真的到頭了。
園林忽然就噗通一聲給跪下了:“宇文家主,有話好好好說!你想要什麼,我一定說服我哥都給你,你,你放了我?”
清歡輕蔑的笑一聲,看著所在一旁瑟瑟發抖將自己的身體用撕壞的衣裙緊緊捂住的綠衣姑娘道:“不如你給她磕頭賠不是吧,三個響頭,也不算多。”
“她是伶人!”元林鑫固然還怕清歡殺他,可骨子裡那高高在上的貴族氣勢還是讓他在聽到清歡那句話的時候氣急敗壞。
他難以置信又氣怒難消的指著綠衣姑娘道:“一個解悶兒的玩意兒已讓我給她磕頭?呸,彆說她就是如今的穆雲琛也不……”
提到穆雲琛的名字,元林鑫眼睜睜的看著清歡的臉色暗了下來,想起他和穆雲琛當年在公主府被清歡撞破的那檔子破事,他趕緊識相的閉嘴了,慫道:“宇文家主,我不是故意提起你和穆……”
“元林鑫,我送你上路。”清歡冷冷的說著再次將弓拉滿。
“彆,彆,彆,有話好說,我,我磕頭還不行嗎,磕磕。”
“不必了,你還是去死比較好。”
元林鑫一聽清歡這毫不拖泥帶水的拒絕之言整個人都慌了,二話不說就爬到姑娘麵前“嘭嘭嘭”對著縮成一團的姑娘磕了三個頭。
“道歉。”清歡微揚下頜冷若冰霜的說。
元林鑫眼角餘光偷瞄著拉弓的清歡,冷汗下雨似的,連忙道:“道歉道歉,那個,小娘子,本公子錯了,以後不再找你了,我向宇文家主發誓!”
仿佛什麼都沒聽進去姑娘在此刻聽到清歡的身份後,終於有了反應,跪正哭道:“求家主救命,我是蘭澤的師妹,他,他多番糾纏有意刁難蘭澤,今日之事他回去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為難蘭澤的,求家主幫幫蘭澤。”
清歡的眸光移到了雲林新臉上,悠悠道:“元三公子?”
元林鑫一看清歡手中的弓箭就怕的要死,趕緊道:“你彆胡說八道,我以元家的百年榮耀起誓,絕不與你們這些伶人一般見識,本公子以後絕不為難你們!”
當年李如勳逼宮,是趙蘭澤托人給清歡先送了離京的字條。清歡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雖然厭惡元林鑫,但歸根到底是記著趙蘭澤當初的幫助,不然也不會這般護著這與他關係甚密的姑娘了。
“你放心,元家若再找你們麻煩,你來告訴我,我隨時要他的命。”清歡瞥了一眼元林鑫道。
“絕對不會!”元林鑫賭咒發誓的說。
見清歡神色稍霽,元林鑫稍微鬆了口氣,眼神也活絡起來:“宇文家主,我頭也磕完了,歉也道過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