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夫話說到一半,清歡卻聽到雕花門外一個熟悉聲音傳了進來:“打擾了家主實是不該,但是近日難得來姑姑宴,不趁機見見家主謝過救命之恩,可實在說不過去了。”
靛青長衣,青龍潘秀比甲瀟灑男子手持一柄墜了明黃瑪瑙流蘇墜山水畫扇,明珠金帶雙龍抹額,一雙韻味十足丹鳳眼更是透出十成十貴不可言,不是微服出宮李聞玉還能是誰。
清歡起身細細弦月眉微揚:“聖……”
“噓——”聞玉做了個噤聲動作,薄唇勾笑,抬手打簾閒適入內,看著起身薑大夫道:“這位診脈先生可否借步,讓我與郡主說兩句謝過救命之恩話。”
雕花門關上後聞玉站在清歡麵前,微微一笑道:“家主,為著前些時日救命之恩,朕今日是來向你妥協。”
兩人敘話片刻之後清歡抬起了桃花眸,她彆有深意看著聞玉道:“所以,隻要我在京中嫁人,聖上條件我就算應了。”
“是呀,十萬西南軍和宇文家在西南全部利益,再加上靖西侯爵位,就換家主一場盛大婚禮。而且滿朝文武,京中才俊,朕都隨家主挑呢。”
清歡笑了,越笑越冷,她斜睨聞玉道:“萬一我選人不是聖上看好那一個,有待如何?”
聞玉扇著扇子一幅優雅君子姿態,隻是丹鳳眸中帶著更深光亮:“這有什麼難呢,選錯了,說不定那人就是個短命,人死茶涼,家主再另選一個便是。不過朕相信宇文家主是聰明人,不必朕多說也知道該怎麼選才不辜負朕捧到家主麵前誠意。”
“聖上該知道,沒有人能做我宇文清歡主。”
聞玉起身道:“朕當然知道,朕也沒有要為家主做主意思,隻是家主心裡清楚這比交易劃不劃算,家主若是想清楚了隨時到宮中見朕,朕等著家主。”
聞玉說著輕聲笑了,折扇一打,指捏蘭花,彆有深意念了一句戲腔:“憑他項羽力拔山兮,然這江山還是朕劉季江山啊~~~”
聞玉去後清歡深深蹙起眉心,胸中似有一團邪火燒了起來,令她滿腔暴躁。
“宇文家主。”
清歡獨子慍怒時門外薑大夫走了進來,在她身前一禮道:“家主脈象老夫尚未稟明,還請家主聽老夫一言。”
清歡一聲煞氣,冷幽幽桃花眸抬起道:“說。”
被她這般看了一眼,薑大夫隻覺得脖子後麵跟紮了冰溜子一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幸虧他要說是個天大喜事。
“恭喜家主,家主脈象是喜脈。作為醫者老夫多一句嘴,望家主往後還是不要待人這般淩厲,以免煞氣太重影響了腹中胎兒,心境還是平和些好。”
清歡一心想都是聞玉方才與他所說交易,此時冷不丁聽了薑大夫話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難以置信起身道:“你說什麼?”
“老夫說,家主還是心緒平和些好。”
“不是這句。”清歡怔怔看著薑大夫。
薑大夫想了想開竅道:“家主大概一時高興過頭了,沒錯,您脈象是喜脈絕不會錯,恭喜家主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