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輕淺得麵色再度開始泛白，額角亦有冷汗快速的滲出。
“大長老，有些事情沒有辦法一輩子都瞞天過海的，任是你再會偽裝，一些麵具也早晚都會被人揭掉。”
“那又如何, 被人發現我就帶著聖靈法器去其他的地方，這世間又不止飛花宗一個生存之所，你未免將飛花宗看的太重要了。
說起來，你原本的傷勢還沒有愈合吧，然後便急著下山去尋你的那個小師妹。
嘖，說我之前不妨看看你自己，飛花宗也算是對你恩重如山了，但如果真的讓你選，你說你會選擇你的小師妹還是飛花宗？”
程輕淺抿著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洛洛和飛花宗之間沒有做出選擇的必要，你也莫要在說些什麼挑撥之言。”
“怎麼能說是挑撥之言呢？我隻是幫助你看清你的內心，你看，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明你對於這件事本能是回避的。
但實際上，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夢璃危在旦夕，你小師妹也生死不明，然後你還是選擇了先救夢璃。
你說，你爹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了該多難過。”
“你胡說八道！”程輕淺也加重了劍身的力度，唇角又溢出了大口的鮮血。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日後便會知道的！”
程輕淺雖然始終未曾鬆懈自己的力道，但心下卻是莫名生出了幾分不安。
世人皆說，人最難看清的便是人心，不止是旁人的，更有自己的。
程輕淺的心頭亂如麻線，要說剛入宗的時候，於她而言，確實是君洛更重要。
但如今，在她的心裡，真的還是小師妹更重要麼？
在想到君洛的同時，她也總會想到那些昔日裡纏著她的飛花宗弟子，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們給予她真情實意，她又怎會一直隻反饋給她們虛假的情感？
所以一旦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她便會陷入迷茫之中，就如同大長老所說，她總是下意識的回避這個問題，因為她本能的不想去做選擇。
一個黑色的印記驀然浮現於程輕淺的額心，隻是在許久之後又緩緩的隱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甚至就連程輕淺自己都沒有察覺。
隻有那位大長老，對她驀然展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突然有點不太想殺你了。不過可惜，你知道的太多，必須要死在今天了。”
二人再度開始大力交鋒，隻是程輕淺原本就有傷在身，這一番交鋒注定是要落入下風的。
不過片刻中，程輕淺便在那位大長老的手下變成了一個血人。
程輕淺被拍飛到一顆大樹的樹乾上，力道貫穿了程輕淺的身體，直接連累到樹乾，使其不過須臾之間便倒塌於地。
看著地上半死不活，幾乎無法動彈的程輕淺，大長老收了手，默默走到她的麵前。
“你知道麼？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和我相爭，我是誰，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似乎並沒有能夠清楚地找好自己的定位。
所以死了也彆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和你師父吧，誰讓你們師徒二人不在當時將聖靈法器交給我呢！”
程輕淺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心中終是有所遺憾，她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小師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