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想，沒翻白眼已經是她給予對反的最高禮節了。
“你最開始讓我們吃的那顆丹藥到底怎麼回事？也和我們現在的情況有關對麼？”
“嗯哼，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讓一個人的頭腦保持正常的思緒。不然你們這一路下來看到的東西隻怕會更精彩。”
君洛淡聲道：“為何不早告訴我們？滿足你的惡趣味？”
“嘖，這話說的難聽了不是，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就是想看看，在這顆丹藥的輔助之下，還有沒有蠢貨動手，沒想到啊，還真有……”
“靈犀和靈淵好歹也是你宗的佼佼者，你這麼說自家的弟子，良心不會痛麼？”
“高看我了不是，我哪有那種東西啊……”
“……”
這是君洛第一次覺得自己說不過地方，甚至有點想替靈犀靈淵用手心慰問一下百裡的臉皮。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為了看熱鬨，連自家人都不放過。
灰色的霧氣依然在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四處彌漫，君洛和百裡被動陷落於這片空間，也表現的異常的平靜。
“百裡，我總覺得你對這林子好像十分得了解。”
百裡偏了偏頭，看向君洛，神光中透著幾分慵懶：“怎麼說？”
“都說了是個人感覺，還能怎麼說，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你點在我手背上的血跡吧。”說到這裡，君洛心底倏然微微波動，她盯著百裡看了半晌，許久之後收回視線。
“百裡，你應該沒跟我完全說實話吧……”
百裡那如同古井無波的眸子，無聲之中蕩起一片漣漪。
“那顆丹藥的作用不單單隻有使人深思清明對麼？還是綁定我們所有人的契機。”
君洛話音剛落，方才還能看到的靈犀便消失了，緊接著靈淵也徹底埋入了灰霧之中。
仿佛方才她親眼看著發生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其他人都消失了，但百裡卻仍含笑著看著她，而這大概也是她手上血印的緣故。
“以丹藥為契，以血為媒介……這是天機宗獨有的丹樞之契吧。”
不知為何，百裡明明還是那副笑顏，但是那雙眸子卻好似更亮了一般。
“你可真是個寶藏。”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偏偏對方什麼都猜到了。
君洛看著百裡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種丹藥應該非常難以煉製吧，就這麼一下子五顆都給出去了？看來這林子確實不如你說的那般簡單。”
“不過也是，能讓那麼多的人有去無回，沒點特殊的手段，又怎麼可能對付的了。”
君洛低頭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跡，竟發現血跡淡了一些，附著的靈氣也淡去了一層。
“好了，我們該離開了，不然有人怕是要急瘋了。”說到這裡百裡頓了頓，又繼續道：“接下來你可要更緊了，我便讓你看看，這林子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君洛怔然，下一瞬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落入到了另一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