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命手下清掃乾淨尾巴,可事有萬一,保不準就會被人發現。
“蘇……蘇小姐說笑了,本皇子與孟雪音並無瓜葛,也不曾來贖身一說。”六皇子心裡迅速下了決斷,為今之計隻能摘乾淨自己再論。
至於顧凜池,隻能等宴會散了之後再行拉攏。
而杜琪琛,那個蠢貨,被個女人三言兩語就激怒了,要不是看他好掌控,真想一劍砍了他。
孟雪音再一次被暴擊,她轉頭不敢置信看向急著和自己撇乾淨關係的六皇子,他竟然說與自己毫無瓜葛?
明明每次去她那裡都說要為自己贖身,還恨不得把自己納入皇子府的?
京城中誰不知道孟雪音與幾個恩客的傳聞故事,六皇子當眾撇清乾係,叫不少人低看一眼。
其中不乏某些世家大族的公子。
做過就做過,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叫人看不起。
而且京中他們幾人的流言又不是才傳出來的,若是假的,就依他今天看重名聲的反應,還不早就澄清了?
再說,誰家還沒幾個紈絝風流子弟,是真是假他們還不知道嗎?
無形之中,六皇子失去了一波才俊的支持。
錦梨的話音落下後,顧凜池就難以置信地看向錦梨。
他不敢相信,到了這種地步,蘇錦梨依舊不依不饒,甚至連為他說話的六皇子也不放過?
不僅如此,跟雪音交好的杜琪琛和王容之也被拉出來。
顧凜池握緊拳頭,心中徹底對錦梨失望了。
他冷笑一聲,“雪音善良純潔,是蘇小姐你惡意揣測。靖安侯府有沒有銀子不牢蘇小姐費心,畢竟你還不是靖安侯府的當家主母,即便以後是侯府主母,掌管中饋這麼緊要的事,本侯也不敢交與你!”
他這是要撕破臉了。
崔清蘭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瞪著顧凜池。
敢如此侮辱老娘的梨兒,活膩歪了是吧?!
錦梨生怕崔清蘭拍案而起,忙拉住母親的胳膊,搖頭示意她冷靜。
錦梨隻起身,淡淡一笑,“自然,有了孟姑娘為顧侯爺你發展人脈,皇室世家和皇商儘數收攏囊中,一定看不上我丞相府這等清清白白安安分分的人家。”
她心裡道,顧凜池,今天你個渣男完了!
造反這個名頭她還沒給六皇子用上,倒是先便宜你了。
“你!”
“住口!”
兩道聲音,一道是顧凜池,一道是六皇子。
“休要血口噴人!”顧凜池指著蘇錦梨,表情猙獰,若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看著,錦梨相信他絕對會衝過來。
六皇子此時簡直恨不得衝到一刻鐘前的自己跟前,狠狠抽自己兩巴子。
叫你多嘴,叫你多管閒事,他的老底今天怕是要被翻出來了!
更叫他此時心驚膽戰的是,剛才掃過東側拱門時,看到了他父皇身邊最得寵的內監劉公公。
劉公公在的地方,他的父皇還會遠嗎?
今日之事一旦被他父皇聽到,肯定會為景深那個賤種將自己所有的盤算布置一掃而空。
一直旁觀的王家二夫人,神色一凜,餘光瞥到侄子王容臉上之一閃而過的狠戾,不由心神一振。
她這個侄子,府裡府外誰見了都稱一聲儒雅溫和,常年臉上帶著笑意,除了與沁竹閣花妓的風流事,為人做事無一絲不妥。
她竟然在他臉上看到了那樣狠戾的表情。
王二夫人垂眸,看來誰都被他溫和的表象給騙了。
她又想起一件事,當年孫氏因為迫害大哥元妻所生子女被絞死的事,當時容之七歲。
況且,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絞死孫氏後,大哥將容之交給她撫養,容之竟卻並未哭喊著要娘?
七歲的孩子,正是依賴娘親的時候,他竟然那樣平靜的就接受了離開娘親跟二嬸生活?
王二夫人細思極恐。
容之確實聰慧,比王家這一代的少主還要聰慧。若說他那時候就看懂了一切……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王容之臉上的狠戾一閃而過,他假裝看向彆處,實則餘光在觀察錦梨。
蘇家的嫡女,蘇錦沐最疼愛的妹妹,聞名不如一見。
小樓上,劉公公將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如數轉告。
蘇行遠急了,“那些人當真對我家梨兒如此?”
劉公公知道蘇相是個疼愛兒女的,生怕被怒氣波及,縮了縮脖子喏喏點頭。
“欺人太甚!”
“顧凜池,好個顧凜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