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崔清蘭猛地站起來,踉蹌幾步倒在椅子上。
蘇行遠接到消息立刻趕回來,“這件事先瞞著,彆讓錦梨知道。”
錦梨喜歡太子這個未婚夫,她們做爹娘的不是看不出來。
又是送吃的又是陣法圖,可見是真上了心,這要是萬一被錦梨知道了,後果不好說。
“最近這段時間就彆讓錦梨出去了。”蘇行遠蹙著眉頭。
太子下落不明,單這幾個字一句話就足夠他們忙活了。
蘇行遠匆匆離開。
六皇子府。
沉寂了將近一年的六皇子,聽到消息,扯嘴大笑。
“哈哈哈,賤種,早就該下地獄!”六皇子神情癲狂,“不枉我費儘心機,太子之位終將是我的!”
“來人,召王家公子和杜公子,本皇子有要事商議!”六皇子春風滿麵,沐浴更衣,入了夜悄悄離開皇子府,來到一處僻靜的莊子。
屋內,王容之手拿茶杯碎片警惕著,杜琪琛不敢接近。
六皇子輕咳一聲,“顧七的人動手了,我們的計劃終於要開始了!”
王容之一張臉慘白,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讓王容之不堪其擾,眼睛下方是一大片的烏黑。
“還需要一個由頭將京城世家宗婦子女聚集起來。”王容之掩唇咳嗽一陣,說道。
六皇子看了一眼杜琪琛,默默收回視線,而後稱讚道:“容之說的是。長公主嫡女念昔郡主與柳家二公子訂親,訂親宴原就訂在這幾天。隻是如今太子薨逝,怕是要耽擱一陣子,本皇子還要周旋一番。”
“殿下若是需要銀錢,儘可去杜家的商行下支取。”杜琪琛說完,看了一眼王容之。
六皇子眼神微閃,兩人的交易達成。
顧凜池在軍中的人脈全交由了那個自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侍衛,萬萬沒想到,那侍衛拿了信物就再沒回來。
六皇子回到府上,隨手召來一人,那人赫然就是顧凜池的侍衛。
“你拿著信物去郊外大營走一趟……”六皇子聲音幽幽的。
黑夜中,一豆燈火閃爍跳動,影子落在牆上,一陣扭曲。
而就在當天,王家五公子王容之,從前那個名冠京城的探花郎貴公子,默默地消失了。
王容之這半年來儘可能地低調。
發生了那樣的事,他自尊心極強,在同僚麵前抬不起頭,翰林院直接以德行有失恣意妄為的理由免了他的分官,此後也不曾出入宴會。
一時,竟然無人發現他的失蹤。
倒是定期過來清掃院子的下人們察覺到了異常,不過也沒敢多關注。
五公子自打落水後,性情大變陰鬱冷漠,常常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一呆就是許多日。
下人們都不願過來這裡伺候,王二夫人又厭惡極了五公子,因此這裡時常清冷得像是死宅。
不知道六皇子做了什麼,抑或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聖上就發話了,說是讓郡主與柳二的訂婚宴照常舉辦。
隻不過那日,諸多貴女宗婦都身體不適沒有前去。
崔清蘭同她們一樣,隻送了份厚厚的禮到兩府上。
錦梨早早就在為郡主的訂婚宴做準備,這大半年來她在許多宴會上都能遇到念昔郡主,交談下來覺得彼此性子都不錯,也偶有來往,遺憾的是自己不能參加,要留在府上照顧母親。
她卻沒想到,是京中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了綠嬋,她不習慣彆人貼身跟著,崔清蘭又對太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嚴防死守,是以錦梨時至今日還被蒙在鼓裡。
唯一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大概就是蘇丞相和蘇大哥日日早出晚歸,再就是上門拜訪的柳芸等一乾小姐妹偶爾對著她露出的同情眼神。
錦梨覺得奇怪,於是試探了幾句。
“我多日不曾出府,不知京城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錦梨端起茶杯,餘光悄悄關注著柳芸臉上的反應。
柳芸似乎有些心虛,眼神一直在閃,而且刻意在規避自己的視線。
錦梨迅速意識到,真的有大事發生,而且這大事還與自己有關。
範圍一下子縮小。
與她有關的,莫不是丞相府、鋪子和話本裡的幾個人,以及景深……
錦梨動作頓了頓,丞相府顯然不會出問題,如果事情太過嚴重,那麼今日許多貴女就不會過來丞相府。
鋪子她安排了信任的人照看,而且每隔幾日都有掌櫃過來稟告,發生任何大事她第一時間都能知曉。
再就是話本裡的幾個男女主角,孟雪音和顧凜池早就不知道去哪個犄角旮旯了,就算有大事發生也礙不著她一個貴女。
最後剩下的就是太子。
是景深出事了。
他在戰場上出事了。
錦梨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果斷否定。景深有她的錦鯉荷包在,不會出事的。
那麼為什麼這些人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錦梨一頭霧水,送走這些貴女,她轉身叫來一個丫鬟,逼問出了真相。
從她們口中得知,原來真是景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