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姐永遠的弦!】
【弦姐永遠的神!】
【神姐永遠的吒!】
【吒姐永遠的猴!】
在經過一番令人頭疼的四角關係循環以後,彈幕上關於淩一弦的“真身”產生了各式各樣的猜想,最後已一發不可收拾之勢,洶湧襲來,定格在了“猴”這個身份上。
有人不服,提出上訴——“弦姐是哪吒三太女!”
反對派理直氣壯地一叉腰——“不,我們弦就是猴姐!之前的哪吒是你們的錯覺,大聖足足有七十二變,她想變個哪吒就變個哪吒!”
“……”
這理由實在太過硬核,而且沒留下什麼反駁的餘地。
接下來,無論是“淩一弦錦瑟論”、“淩一弦凡人論”、“淩一弦哪吒論”的粉絲,都被“淩一弦真猴兒論”的粉絲辯了個毫無還手之力。
“猴姐派”手持七十二變的真理,宛如峨眉山的猴群拿著果子,對人類進行了一通劈裡啪啦的暴打,最終成功占據了輿論的高地。
直播間裡,彈幕們終於統一了口號。
【耶!弦姐永遠的猴!弦姐永遠的猴!】
【我說弦姐你說猴兒!弦姐——猴兒——】
一些誤入直播間的路人,不幸地直麵了這些飽含信息量的彈幕,眼中瞬間蒙上了一萬層的迷惑。
他們震驚地看著成片的彈幕壓過,開始懷疑起這屆女團的主辦方,是否為花果山水簾洞。
……
隻能說,人類的邏輯回路大多十分相似。
此刻,即便是隔著網絡和現實的天塹之差,類似於“淩一弦是猴”念頭也在公演觀眾們的腦海裡落地生根。
不知這些粉絲是怎麼在短時間內統一了意見。總而言之,他們此刻一致認為,“吒姐”這個外號已經有些落伍了。
至少在這片公演舞台的現場,他們不該繼續管淩一弦叫吒姐了。
要叫就叫猴姐!
許多人驕傲地挺起胸膛,來自於遠古毛猴的傳承在血脈中回蕩。他們眼含熱淚地想道:
大家的弦果然是最棒的弦。她做一行愛一行、演一個像一個,種吒得吒,種鬥(戰勝佛)得鬥(戰勝佛)。
一定是三生有幸,才能讓他們和淩一弦互相遇到彼此!
在這股澎湃洶湧的感情催動下,粉絲們紛紛動作起來。
於是乎,一直分心看著台下反應的淩一弦敏銳地發現,那個原本高高舉起哪吒三太女燈牌的女生,居然悄悄地把燈牌放下了。
小姑娘偏過頭,跟身邊的朋友商量了什麼。下一秒鐘,她們直接把燈牌拆了對折,將一把彩燈團吧團吧塞進了背包夾層。
眼看著“哪吒”燈牌被拆,淩一弦當即大喜過望。
淩一弦咳嗽一聲,吸引來所有組員的注意力,心花怒放地和她們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我就說我肯定不是哪吒,都是粉絲們認錯人了。你們看,她們舉了一首歌的時間才發現搞錯了,現在懊惱得連那個燈牌都給拆了。”
隊友們紛紛為難地微笑著,不知道該跟淩一弦說什麼好。
——彆傻了,圈子裡的大家都知道,爬牆容易退坑難。她們這樣輕易地放棄了“吒姐”的人設,當然是因為你更像隻猴兒哇!
唯有係統能夠勇敢地表達自我。
在聽到淩一弦這番歡天喜地的宣言以後,它看破了謎麵一般,發出了嗬嗬的電子音。
淩一弦耳朵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係統的聲音。
她問係統:“你在笑什麼?”
係統的電子音充滿感情,它安慰淩一弦:“沒關係,宿主,人的一輩子過得很快的。”
淩一弦:“???”
…………
在其他隊友們都按順序撤回後台的時候,隻有淩一弦還留在原處。
她得收拾自己先前弄出來的爛攤子。
如果台上隻留下石頭的話,還可以讓工作人員用推車搬走。
但是先前,淩一弦把狼牙棒給直接鑲嵌進一長串石頭內部。這就像是一根超長的金色釘子一樣,把好幾塊石頭都連在了一起。
淩一弦花了幾秒鐘時間暴力拆卸,終於成功地把那柄狼牙棒從石頭裡摳了出來。
順便,淩一弦幫收拾現場的工作人員們裝了小車,沒裝車的石頭也被她一口氣背走,大概十七八塊吧。
【我們弦姐,好有禮貌的姐。】
【我們一弦,好有禮貌的猴。】
【會乖乖收拾好自己留下的攤子,是大聖了。噫嗚嗚噫,好乖好乖的猴寶寶!媽咪愛你!】
【草啊,瞳孔地震,不要猴媽媽不要猴媽媽不要猴媽媽!!!】
無論大家給出怎樣的反應,在本場公演結束以後,淩一弦那新鮮出爐的猴姐名號,想必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深入人心。
係統:“嗬嗬。”
這場公演的比賽排名毋容置疑。
在本次的比賽規則中,除了要計算觀眾現場打分、導師打分之外,還提升了武術設計部分的分數權重。
鑒於淩一弦組既有擅長唱跳的天生c位陶嫦君,還有淩一弦這個可以跟導師媲美的四級武者。
最重要的是,她們組最不擅長唱跳rap的那個選手,甚至還全程被鎮壓在了五指山下。
所以說,對於本次公演裡,小組top1的位置究竟花落誰家,觀眾們早在兩三天前就有了答案。
很快,結果就展示在大屏幕上。
淩一弦組便如同預料之中那樣,一騎絕塵,以一個相當優勢的得票總數,獲得了本次公演的第一名。
排名第一的小組,選手無需被淘汰。
而獲得最後一名的小組,則需要直接淘汰掉三個選手。
和第一次公演不同,所有能留到第二場公演的女生,都已經有了基礎的粉絲群體。
在最後一組被淘汰的三名選手中,有一個的個人排名在20多位,是當前比較有人氣的小姐姐。
但,規則就是規則。
當那名選手含著眼淚,與在場的朋友們一告彆時,台下頓時湧動起粉絲不舍的挽留聲。
淩一弦跟這個女生平時交往不多,關係也不甚熟絡。
不過,最後一組還真有一個成員,和淩一弦的關係一直很好。
那個人是周思曼。
險之又險,周思曼差點兒就成為本場比賽的淘汰者。
假如規則要求,排名最後的小組不止淘汰倒數三人,而是淘汰四人的話,周思曼就必涼無疑。
要知道,她和那個被淘汰女生的名次隻差兩三名而已。
淩一弦餘光偏離,快速地瞟了周思曼一眼,從她臉上看到隱約的劫後餘生,以及星星點點,難以掩藏的愧疚臉色。
下一秒鐘,淩一弦忽然移動了位置。
在氣氛和音樂的渲染下,大家還在專心為淘汰感到傷感,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小的插曲。
一隻手忽然搭上周思曼的肩膀,周思曼猛然一個哆嗦,表情瞬間換擋,隨機切換成了一隻被命運拎住了後頸的小海豹。
過了半秒鐘時間,周思曼才意識到:原來那隻溫度微涼的手掌,來自於她的大姐大。
“你的武術分,導師給了很高。”淩一弦捏了兩下周思曼的肩膀當作安慰,“你儘力了,你們都儘力了。”
所以不必愧疚,也不要遺憾。作為組中的編武,周思曼已經恪儘職守。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淩一弦能看到周思曼的肌肉先是繃緊,隨後又緩緩放鬆下來。
周思曼悄悄往後磨蹭。
她躲到隊友背後,擋住大部分攝像機鏡頭,小小聲地跟淩一弦說:“大姐大,我知道,我能留下來都是沾了你的光。”
淩一弦是當前的人氣選手,周思曼和淩一弦關係好,自然也就順帶獲得了不少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