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關鍵詞,就仿佛打開了鹿蜀體內某個了不得的開關。
他當即興奮得雙眼發紅,直撲上去,口出狂言道:“對啊,老子就是在性./騷擾!”
空曠的地下車庫裡,這聲音甚至在牆壁上碰撞出了若乾重回聲。
響亮的“老子——性./騷擾——擾——擾——”的宣言縈繞在地下車庫中,久久不息。
不遠處,小助理隻恨自己堵耳朵的手法不夠精妙,不然怎麼會受到如此折磨。
小助理開始絕望的蒼鷹擊地。
麵對直撲上來的鹿蜀,江自流的身體微微一偏,隻讓他摸到了一段手腕。
鹿蜀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淫./笑,他用自己肥厚的手指,觸碰到了那截親眼所見的、白皙動人、肌膚清透、伶仃纖細的手腕。
下一秒鐘,鹿蜀的笑容定在了臉上。
——嗯?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這隻手腕……怎麼這麼硬啊?
再往上摸摸……誒?胳膊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毛毛?
美女到了夏天,難道不用蜜蠟和她們那堆女人的小玩意做除毛的嗎?
麵對此情此景,我們隻能說,“一見鐘情光環”唯獨會作用於視覺和聽覺,無法作用於觸覺,這可真是……乾得太漂亮了!
成噸的荷爾蒙終於從鹿蜀的豬腦裡褪去。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乾淨,取而代之的是額頭上漸漸滲出的冷汗。
他不信邪地抄起兩根豬爪,像是盲人摸象一樣一路往上摸索。
然後,鹿蜀便驚異地發現——兩條玉臂,是邦邦硬的;兩段香肩,是又寬又厚的,兩隻纖纖玉手……媽的,這人的一對兒捏緊的拳頭,甚至是醋缽兒大的!!!
可呈現在他眼前的,分明是好一個身材微肉、纖穠合度、笑容又甜又豔,仿佛長在他萌點上的長腿美人啊!
鹿蜀:=口=
抱著最後一絲的微弱期冀,鹿蜀顫抖的手繼續往上,直到摸上了江自流的腦袋——好的,這美人比他還高。
莫非這是……
千萬不要……
至少得……
在自己內心近乎碎裂的呐喊裡,鹿蜀的表情一片空白地摸上了江自流的胸口。
——好緊實、好健碩的兩片胸肌!!
——究竟得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練出這樣的胸肌?
——鹿蜀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原來讓他為之神魂顛倒、緊追一路的絕世美人,竟然是個比他還高半頭的男的!
思及此處,鹿蜀的兩隻豬蹄已經抖若篩糠。
此時此刻,他的心靈像是一葉沉浮在海嘯裡的扁舟,隻等一個浪頭打來,就會全軍覆沒。
……果然,浪頭很快就迎頭打來了。
下一秒鐘,30分鐘的“一見鐘情光環”走完了限製時的最後一秒。
江自流英俊冷酷的容顏、殺氣騰騰的眼神、還有偌大的、捏緊的、用鐵砂長年累月磨礪出來的一對拳頭,都呈現在了鹿蜀的眼前。
鹿蜀:“……”
說時遲那時快,鹿蜀隻感覺一陣勁風撲麵而來。
下一秒,他的左眼睛立刻就睜不開了!
那一拳打得又狠又重,落下的一瞬快得讓人甚至感覺不到疼。
拳風的餘波甚至沿著骨骼傳入大腦,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裡,鹿蜀連頸椎都咯吱痛吟了一聲。
隻有當拳頭撤去以後,一陣酸麻交加的劇痛,才猛然襲上了鹿蜀的眼眶。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江自流毫無感情的棒讀甩鍋之聲:“啊,你這個臭流氓,我好怕啊!我要出手自衛了!”
鹿蜀:“……”
助理:“……”
我們也他媽的好怕啊!
而且你他媽的這不是在出手自衛,你這是在魯智深拳打鎮關西啊!
受驚的鹿蜀下意識抓緊了手裡的布料——也就是江自流的小裙子,同時往後猛撤一步。
下一瞬,白娘子的雪紡飄紗小裙子被他嚓地一聲,從胸口撕到了腰部。
破碎的布料滴兒當啷地掛在江自流身上。
江自流皺皺眉,嫌這幾片零散的碎布礙事,他順手就撩起裙子,把裙子下擺和上麵衣料的碎片打個結。
——在少林寺裡,武僧師兄們也經常光膀子,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而在這個過程中,鹿蜀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江自流那兩條曾經令他口水吸溜,覺得肯定會無比帶勁的大長毛腿,以及……
——哈哈,想不到吧,你剛剛摸完的爺們兒,不但長得比你高,而且還比你大好多哦。
鹿蜀:“……”
鹿蜀:“…………”
鹿蜀:“………………”
有些人,他雖然身體還活在這個世上,但靈魂卻已經死去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事是能引起這種掀棺詐屍的,那大概就是警察和武者局的執法人員從地下車庫的幾個入口處飛快現身,並且當場擒獲犯罪嫌疑人。
武者局來人不太讚同地看了看鹿蜀青紫腫大的眼眶,又看了江自流一眼。
他清了清嗓子:“咳,接到熱心民眾舉報,這裡有人調戲良家婦……良家婦男,是這樣嗎?”
鹿蜀直到被壓到在地,雙手反銬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懵的。
然而,一聽到這番話,他當即掙紮得額頭青筋暴起。
“不可能!”鹿蜀喊得撕心裂肺,“你們可以逮捕我,但不能汙蔑我,我不可能去調戲、調戲……”
調戲個頭啊,這爺們兒裙子一掀,鳥兒比他還大好嗎?
“可是,我們都看到了。”
恰逢此時,熱心市民之一明秋驚勇敢地站了出來:
“你一直跟在這位弱不禁風的……小男生身後不放,即使他都驚恐地反複回頭看你,給你各種關於快點離開他的暗示,你也隻是追得更緊了。”
鹿蜀:“……”
鹿蜀聲嘶力竭:“去他媽的弱不禁風,他要是弱不禁風,那我就是林黛玉轉世!”
淩一弦眉頭一挑:呦嗬,林妹妹不是我的戲份嗎?
聽到這話,熱心市民之二,淩一弦也終於忍不住了。
她悲憤交加地挺身而出。
“我也看見了,我作證,你把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咳、美貌小男孩堵在地下車庫,對他反反複複、上下其手,還在之前罔顧他驚恐的警告聲。”
係統悄悄地跟淩一弦說:“宿主,‘上下其手’的用法錯了。”
淩一弦非常坦然地告訴係統:“學渣想不出更合適的成語了,反正大家能意會就行。”
鹿蜀:“……”
鹿蜀心頭湧起一陣可以和竇娥媲美的千古奇冤之感。
如果在認出淩一弦以後,他還不知道自己被仙人跳了,那鹿蜀簡直枉活了這麼些年。
但在眼下,最重要的事甚至都不是被仙人跳,而是——
“你他媽管這叫手無縛雞之力?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眼睛!”
他眼睛被江自流迎麵捶了一拳,現在都腫得睜不開了。
淩一弦眼皮都不眨一下,義憤填膺地噴了回去:
“什麼,你連被害人用儘全身力氣,做出的最後也是唯一的一記掙紮都要指控嗎?有色心有色膽,卻連點擔當都沒有。就你這樣的,你也算個男人?”
“我能對他有什麼擔當?”說到這裡,鹿蜀終於留下了兩行屈辱的眼淚,“你倒是看看我跟他相比起來,到底誰更像個男人?”
“可你就是調戲人家了,我們是有人證物證的。”
淩一弦義正言辭地站在了江自流的一方,也就是弱者的一方。
她心疼地攬過江自流一條古銅色的健碩臂膀,安撫地拍了拍這個飽受驚嚇的可憐男孩的胳膊。
“你看,他居然還不認——他剛才是不是性./騷擾你了?”
“是的。”江自流聲音低沉地說,“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已經警告過他了,可他還是執意上趕著來性./騷擾我。”
鹿蜀:“……”
什麼玩意兒,你居然還是個和尚?
佛祖有靈,怎麼沒降下來一座五指山壓死你!
淩一弦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那也是我的戲份。
在一旁看夠了戲的執法成員們,終於上前來控製局勢。
他們從現場找到了全程圍觀的目擊證人、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實意在報警的熱心居民,助理先生。
執法人員問他:“這兩方誰說的是真的?”
小助理:“……”
實不相瞞,我覺得他們都在演我。
但執法人員問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誰說的是真的”。
至少從觀感上來看,整件事確實就是鹿蜀死纏爛打、色迷心竅、大展鹹豬手沒錯。
而美貌的受害者……唔,一想起這個詞,小助理就覺得自己連心都在顫抖。
他不忍直視地轉過臉去,隨手朝江自流的方向指了指:“他們說的是真的。”
“好。”武者局的執法人員點點頭,“那事情很明白了,這人就是在調戲良家婦男,擾亂治安紀律……嗯,我發現了,體內有真氣跡象,居然還是個武者。”
“——那這人應該歸我們管啊,拷走拷走。”
就這樣,武者局和警察局默契地完成了對人犯的交接。
至於被交接的犯罪嫌疑人本人……
直到被壓上防護嚴密的武者局專車,鹿蜀仍然用儘全身力氣,衝著外麵拚命疾呼。
“不是——不是那樣的——不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努努力,一會兒爭取再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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