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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呂相國幫助你父王登上秦王之位,又幫你成為太子,助你登上秦王位。
現在還在幫你壓製那些心懷不軌者,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著你的王位,盯著我們母子嗎?
你說的那些話,給他、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
似乎越說越氣,趙姬來回走了幾步,怒斥道:“快跟娘說,究竟是誰教你在朝堂上亂說話的?”
大殿中,餘音還在回蕩,古玄神色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就這麼平靜的看著趙姬。
終於,說完等古玄回答的趙姬、看著那雙眼睛,猛得一個激靈,一股冷意悄然而至。
好陌生!
陌生的、好像、不是她的兒子!
不自然的避開那雙讓她有些莫名不安的眼睛。
古玄的聲音終於響起:“太後的話,是相國教的吧?”
趙姬眨眨眼,本能的慌亂了下,強自鎮定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問太後一個問題,到底是寡人這秦王的位置重要?還是太後的太後之位重要?”古玄淡淡道。
趙姬一怔,隨即皺眉不悅道:“政兒,你究竟在說什麼?連母後都不叫了,快說、是誰教你在朝堂上那樣說的?”
“看來太後不明白這個問題。”古玄收回了目光,輕視前方,不慌不忙道:“那寡人就好好給太後講解一下。”
趙姬眉頭緊鎖,忽然有些反應過來,似乎麵前的兒子,已經變了。
變得她超乎想象,難以置信。
“太後之位因秦王而存在,秦王在、太後也就在。
秦王若不在,太後之位、自然不複存有。
太後說、對嗎?”古玄平靜的語氣異常的緩慢,緩慢的讓趙姬越發的不安。
從所未有的陌生感,襲遍她全身。
成為秦王、真的就變化這麼大?
更快的讓她難以想象。
“太後你認為,若秦王與太後發生了爭執,結果會如何?
是秦王危險?還是、太後危險?”古玄又一次抬起眼睛,不起絲毫波瀾的看著趙姬。
仿佛晴天霹靂,趙姬渾身猛地顫抖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古玄,眼睛有些紅了。
哪怕她並不聰明,也聽出了那話中的意思。
怎麼可能?
她的兒子……怎麼可能對她說出這種話?
她想發怒,想怒斥,可看著這雙她感到陌生至極的眼睛,一股寒意冰冷無比,讓她發泄不出來。
恐慌的情緒,自逃離趙國之後,再一次出現了。
“太後不必緊張、也不必生氣,寡人隻是提前告訴太後一個道理,隻有寡人、才是太後唯一的倚仗。
所以,太後千萬不要做出讓寡人難做的事情。
寡人現在是秦王,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寡人先是王,再是其它。”古玄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身材雖小、麵容雖還有些稚嫩,可趙姬卻好像看到了贏異人,甚至秦昭襄王。
不,比他們更可怕。
驚恐之意更加洶湧,贏異人,你究竟教了他什麼?
為什麼一成為秦王,連我都不認了?
“太後回去吧,對了,請太後記住,寡人隻有一個父親。
告訴相國寡人對太後你說的話。”
古玄又拿起了放下的書簡,收回目光,語氣平淡道:“來人、送太後回宮。”
大殿外,幾位宮女太監低著頭快步走進來,扶著渾身有些僵硬發軟的趙姬向外走去。
“今天值守的內侍一律杖十、換了。”平靜聲音又起,趙姬再次一顫。
一道道驚恐的呼吸聲也響起,但馬上被值守的侍衛拖了下去。
趙姬離去了,古玄繼續看手中的書簡。
趙姬這個不聰明的女人,他並不放在眼裡。
多嚇唬幾句,表現的無情些,就足以鎮住她。
還是那句話,太後是因為王而存在。
像趙姬這麼一個沒有根基的太後,她一切的榮辱,其實都依托在古玄身上。
隻要能舍棄感情,對於王來說,她什麼都不是。
原身的嬴政年幼,舍棄不了,更不懂。
但他能,他對趙姬根本沒感情。
至於呂不韋,他其實從始至終也不多在意,現在的呂不韋可不是秦時明月或者第一世曆史中過幾年後的呂不韋。
那時的呂不韋,因為嬴政年幼,處理不了政務,什麼都不懂,加上仲父這個詞,和同樣更能代表嬴政的趙姬支持。
所以他能常年完全代表嬴政,乃是無冕之王。
時間一長,就形成了一種環境、習慣,沒人敢反抗他,因為反抗他,就是反抗嬴政、反抗王權。
沒人敢拿身家性命,去開那個頭,因此哪怕後來等到嬴政成年,知道兩人之間起了隔閡,也沒有人敢草率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