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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站了良久,情緒逐漸的平靜下去。
沒有人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古玄究竟想了什麼。
其實他根本什麼也沒有想,他隻是感受著那無儘的秀麗山河、雄偉帝國,所帶給他的東西。
從好像能飽含天地宇宙的雄心壯誌、豪情萬丈、熱血沸騰。
到重若百萬山嶽、負重前行的壓力。
再到孤寂一人,獨自麵對一切的寂寞。
古玄的情緒在漸漸平靜,意誌好像在又一次經過千錘百煉。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越發的堅韌、冷靜。
最後平靜異常的看了眼這無垠天地,毫不猶豫的轉身返回大殿。
舉手投足之間,比之以往,果斷、決然、冷厲之意,更濃鬱了幾分。
又過了幾天,古玄處理了許多政務,也許是心血來潮,也許是該處理了。
古玄召見了熊啟。
短短兩月的時間,原本豐神俊朗、指點天下的昌平君熊啟,麵容枯槁、死灰,沒有一點生氣。
就好像絕望到極點,一切都麻木了一般。
直到他被人拖進大殿,看見了古玄。
神色上,才有了絲絲動容。
恨意、絕望、悲戚等等情緒,先後浮起。
“贏、政!”
乾枯到像是在太陽底下暴曬數月木材的嗓子嘶啞無比,給人一種刀片含在其中的感覺,多說一個字都是痛苦非常。
古玄靜靜看著他這一生中,忍了最長時間、最多的一個人。
無數次,他都想直接了當的殺了他。
但為了付出更小的代價滅了楚國,他全部忍了。
而到了現在,看著這個人,他心中忽然沒有什麼波動了。
相比較於即將麵對的龐大帝國,和主世界的波瀾壯闊,一個熊啟,根本算不了什麼。
隻不過是他曾經路途上,一塊稍微大點的踏腳石罷了。
心裡,也沒有了多說什麼的興趣,眼神中,越發漠然。
似乎看出了這種漠然目光所代表的意義,也似乎是完全清醒,仇恨徹底爆發。
熊啟如同餓極的野獸要吃人一般,爬向古玄。
但隻是幾下,他就耗儘了最後一點力氣,無力再動,隻剩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古玄。
“嬴、政,嬴政~!”
“你、好狠呐!”
濃鬱到極點的恨意彌漫,不僅僅是對古玄,還有熊啟對他自己的。
“你從一開始就不信任我,從一開始就防備我,你忍了我這麼多年,你早就知道我背叛了你,呼、呼……
卻隱忍不發,就是為了這一戰。
嬴政,你夠狠,對其他人狠,對自己也狠。
你讓我變成了楚國的罪人,千古罪人啊!”
兩個多月的時間,這一戰的最後結果,足以讓他想明白很多很多的事。
他才清楚,原來他一直都隻是一顆棋子。
一顆隨時掌握在前麵那個人手中的棋子。
讓楚國滅亡的棋子。
古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漠然看著熊啟的無能狂怒。
“這就是你最後想說的話?”冷漠威嚴的聲音響起在這大殿之中,充滿了俯視蒼生的漠然、不在意。
熊啟咬牙切齒,一雙眼睛瞪大到了極點,好像要裂開一般,滿是仇恨和不甘、不解:“為什麼?為什麼一開始就不信任我?為什麼十多年前就讓人潛伏到我身邊?”
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十幾年前嬴政就防備他、設局他?
那時,他真的還並沒有背叛秦國的想法。
為什麼?憑什麼那樣對他?
“你值得信任嗎?”古玄不徐不疾開口道。
熊啟一愣,隨即,自嘲的大笑起來,“就這?”
“嬴政,其他重臣,你也做了這種防備嗎?”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古玄波瀾不驚道。
“好、好!咳、咳!”熊啟胸膛劇烈起伏著,猙獰道:“嬴政,你果然是一個天生的王,你夠厲害。
不過你最終也隻會是一個失敗者,即使你一統天下,創建了前所未有的帝國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