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廢了這麼大力氣,他們卻發現,他們推不開遺跡的大門,那是一扇巨大的石門,上麵流淌著法術禁法靈光,遠遠不是他們剩下的三個人能夠打開的。
在那裡呆了一個月,想儘了各種辦法,最後隻能放棄,不過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收獲,那石門之上的禁製、符籙、還有看得懂的靈文和看不懂的文字,全部都被他們記錄了下來。
他們用石頭將那處巢穴封住,用泥土掩蓋,希望下一次有能力進入這裡的時候,再嘗試來打開這扇大門。
就這樣五六年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大山叢林、荒野沼澤之中流浪、求生、掙紮,三人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從人間界降臨山海的,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或者,也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
他們就好像三頭野獸,在這山海之中,在弱肉強食的角色之中來回交替。
但是此刻他們正在急速的奔跑,身上各自背著一個使用樹枝、樹藤製造成的背簍。
三個人跑的極快,哪怕是赤足,在山林之間也奔跑的像是一個猴子一樣,不過此刻他們跑的非常急,好像後麵有什麼東西正在追趕他們一般。
隨後就看見,成千上萬的山鬼,從山下如同潮水一般湧下來,到處搜索著他們的蹤跡,不僅僅如此,到處都可以看到妖魔的痕跡,舉著火把照亮了整座山。
而在天空,一隻恐怖的大妖,散發著濃烈的黑氣,飛行在天空,俯視著大地。
那是一隻長著長長鬃毛的妖鼠,其正是那妖城的主人,此刻正憤怒至極的搜尋著他們的蹤跡。
天上、地下,儘皆食人妖魔,若是常人在此,恐怕早就嚇得魂膽皆裂,但是三人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
前些日,他們來到了一處神秘的地方,哪裡看上去就好像是某座古代的都城,但卻是一座妖魔建立的妖城,名為飛鼠城,城內妖魔亂舞,各種非人的存在沐猴而冠。
而他們注意到的不是這個,而是在那飛鼠城之上,將要開花結果的靈根藤。
三個人謀劃了良久,終於在銀月之夜,搶掠了數枚靈根果,甚至還奪走了一株靈根藤的子株,此刻那傾巢而動的山鬼,滿山妖魔,正是那飛鼠城內的存在。
張鶴鳴右手握著一丹珠,那是金光神鱷體內挖出來的,被他利用從那遺跡之中得到的禁法符籙,煉製成了一枚法器。
隻要通過這枚珠子,他就能趨福避禍,遮掩自身氣息,他將這珠子命名為大衍神珠,這珠子能夠通過他的眼睛、記憶、收集到的信息,推算出最合理的結果,正是靠著這枚法器,他才能夠在這惡劣的山海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
“走這邊!”走一段,張鶴鳴就閉上眼睛,手中抓著的珠子,內部的符籙不斷旋轉,閃爍出微微的光芒。
“右轉!”
“停下,不要走了!掉頭!”
來來回回,每一次,張鶴鳴都能恰到好處的找到逃離這裡的道路,避開所有搜捕他們的人,天亮時候,他們已經走出了大山,出現在了一片大海的旁邊,在他們的身周,已經看不到了搜捕他們的山鬼、妖魔的影子。
天上也看不見那散發著駭人妖氣的妖城之主。
大海之畔,三人看著那碧海藍天,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其中兩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流淌起了眼淚。
連張鶴鳴,都呆滯在那裡,任由那海風吹動自己臟亂的長發和胡須,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啾!”
這個時候,海邊的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嘶鳴,那叫聲,猶如雷音灌耳,震人心魄。
僅僅聽聲音,就能夠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尋常鳥獸發出的聲音,三人同時抬起頭,就看到在天空之中,看到一個似人似鳥,身著衣裳的異族。
驟然間,張鶴鳴好像想起了什麼,在那回憶中,找到了這種存在的名字。
“羽人?”
“羽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