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可是你？”
羽裳驚喜的說道：“真君也知道我？”
方修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酆都？你應該從未見過我！”
羽裳恭敬的說道：“鮫人國關於曆代女君的壁畫之中，我曾經在其中數次見到了您的樣貌。”
說到這裡的時候，方修的臉上，才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好像回想起了什麼：“數百年前，吾曾入那鮫人國麵見初代女君，時逢那龍母青璃衝撞龍綃宮，如今這漫長歲月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件事情。”
“當初初代女君贈與我、朱六、青陽散人青銅燈，這才讓我三人度過了那幽冥之海，尋到了幽都仙島，算起來，這初代女君的情誼，我至今還未能還給她。”
“可惜昔人早已逝去，遙想當年那初代女君風華絕代的身姿，至今還讓我和那青陽難以忘懷。”
羽裳突然間行大禮說道：“羽裳想要拜您為師，還請酆都真人收羽裳為弟子。”
這一下，驚呆了酆都身後的諸多仙官和妖吏，還有大船上上下下的修士們，酆都的名字在南洲和東洲極為響亮，本身也是絕頂的修行者，但是還從未聽過酆都有收過弟子。
方修看向了羽裳：“看起來，你是有備而來？你又是如何知道，這次我會在這船上的？”
羽裳低著頭說道：“我並不知道您在船上，隻不過就算前往了幽都，也準備前去拜訪您。”
方修看了看，這鮫人國的神女，在這十幾年內竟然就修到了三階後期，這資質簡直恐怖至極，要知道方修踏遍東洲，那各國的轉世之人，大部分依舊還在二階。
踏入三階的隻有那天劍山的掌教、太首山青陽的親傳弟子，當年那個由張平親自帶回來的重瞳之人，軒轅國人的聖女，除此之外隻聽說過那東海龍宮的龍子也踏足三階。
在不到百年就修成三階，已經是極為恐怖了，恐怕不到一百五十歲都能達到三階巔峰，嘗試踏入長生之境。
而這鮫人國的神女現在就踏入了三階，恐怕不到百歲就能夠突破四階，這簡直駭人聽聞，恐怕是山海界開創以來，修行最快的一人了。
若是常人，恐怕碰上這樣的天才和美玉，也忍不住起了收徒之心，不過這世間，恐怕沒幾個人能夠當她的師父。
而方修卻並不需要這樣一個弟子，來繼承自己的衣缽和傳承。
而方修明麵上的修為，也隻比她高一個層次，這鮫人國的神女，恐怕是想要繼承他傳說之中得到的四階傳承衣缽，還有想要通過他借用幽都仙島的天妖池罷了，亦或者是想要得到傳說之中酆都擁有的那件香火神器，還是腳下的這座四階仙船。
方修搖了搖頭，難得去猜測這人心，不管是這神女仰慕自己的那些傳說，還是有什麼打算，方修都不準備收弟子，直接拒絕道：“我的傳承，並不適合於你！”
“而且我修為也比你高不了多少，你這個年紀，就有了這樣的修為，已經遠超曆代鮫人女君，必定也會是下一代的鮫人國君主，身份地位高崇，不必拜我為師！”
這羽裳臉上露出了懇切的神色：“我鮫人國雖然得了上古龍宮的傳承，但是走的卻不是化龍之路，更不是神魔道統，而是煉氣元神之道，如今這世上，走仙道最厲害的就屬於您酆都道人、青陽散人、賈益真君。”
“所以我更願意跟隨您修行！”
方修搖了搖頭：“我孑然一人，不喜歡有那弟子在身邊叨擾，也做不來那亦師亦父的角色。”
羽裳還想要再接著說什麼，方修直接堵住了她後麵的話：“不過昔日的情分是該到了還的時候了，我雖不收弟子，到了幽都城，我自會尋一位合適四階的大妖做你的師父，無論你日後想要留在幽宮，服侍在幽都之主身旁，亦或者想要借用那天妖池，我也都會相助於你！”
“就如此吧！”
方修說完這句話，踏步離去，身後的成群仙官妖吏，也跟隨著一同進入了如同宮殿一般的船樓之內。
沒有到深夜，陸陸續續趕來的乘船之人已經皆數到達，第二天天一亮，船就再次騰空而去，伴隨著雲霧駛向了那天儘頭，黑暗無儘的幽冥之海。
這一次沒有任何停留，直向幽都仙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