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情況不對!”
“立刻打開大陣檢查,裡麵絕對出現了意外!”
“或許此刻是關鍵時刻,不要輕舉妄動!”
“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陛下進去之前曾經囑咐過我……”
陽京城隍第一個開啟地脈巡查,不過這個時候他沒有想到的是,身邊效忠了數代皇帝,忠誠皇室數百餘年的軒轅赤突然動手。
其拿出了一棵用軒轅神木鏤刻的司穹山人偶,用司穹山山神傳下的咒殺之術,以萬人之死前怨氣凝聚的血煞咒術,驟然施難將陽京城隍咒殺。
遮天蔽日的詛咒瞬間裹住了這城隍的香火金身,而外麵同時也有人截斷了地脈和陽京城隍廟的聯係,這陽京城隍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被成千上萬的黑影撲中了金身,失去了香火維持,瞬間磨滅了神魂,死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底之下。
軒轅赤揮指兩道咒術,化為了幾條黑色的魂影,將其他護衛殺死。
接著看向了想要逃跑的邵宴,又用一個早已準備好好,用軒轅神樹枝雕刻而成和邵宴一模一樣的血煞咒術人偶,向那自知不敵想要逃之夭夭的欽天監監正邵宴施咒。
邵宴中了咒術,還支撐著想要逃跑,但是還沒有跑出多遠,就被軒轅赤追上以太陰戮魂劍斬滅三魂誅殺。
軒轅赤手持著那把數百年前就天下聞名、殺氣衝天的太陰戮魂劍,進入了地宮遺跡之中,帶出了磐烈帝的屍身,還有神魔之胎和九龍帝璽。
此刻九龍帝璽之上,隻剩下了空蕩蕩的印璽,九條神龍早已消失不見。
而神魔之胎則是一個漆黑如墨的肉胎,內部咚咚咚的跳動聲如同心臟一般躍起,強大的氣勢和威壓,讓人麵對這樣的存在連頭都無法抬起,一些走妖魔道修行的存在或者是武者,麵對這血脈之上的壓製,甚至會瞬間失去抵抗的欲望跪倒在地。
神魔之胎的內部,這個時候可以看到九條神龍的影子不斷浮現穿梭,內部不斷傳來龍鳴聲,還有那如同上古神魔的嘶吼,二者在激烈的顫抖,廝殺不休。
“大磐國祚綿延五百餘載,今日,也是到了該終結的時候了!”
軒轅赤清冷的麵容,提著老皇帝如同乾屍一般的屍體,發出了輕蔑的笑聲,這個所謂的天下之主,在她的眼裡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凡人。
“小老兒皇帝,吾為你大磐效忠數百年,如今多謝你的神魔之胎,還有真龍之靈了,今日我就一並收下了!”
不過其剛剛走出地宮遺跡的的大門,就看見一道黑色的長河之影,從她的胸口貫穿而過,以措不及防的速度瞬間擊中了她。
“怎麼可能?”
軒轅赤豔冷清麗的麵容,此刻充滿了驚愕,看著地宮前的巨大洞穴廣場上站立的身影,正是被太陰戮魂劍所誅殺的欽天監監正邵宴。
她渾身可以看到黑色的煙氣正在蔓延,連神魂都在遭受著侵蝕,法相真靈儘力抵抗著那黑色的力量,不過那力量比她之前施展的血煞咒術都要可怕,附著在她的七魄之上,吞噬著她的欲望和情感不斷的增強,她不斷的施展著各種咒術削弱這詛咒,但是卻發現其越變越強,直到無可抑製。
軒轅赤金海無比,絲毫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和意料之中,她奪取了上一代真龍的屍體,九龍帝璽還有神魔之胎和真龍之靈。
接下來她就可以繼承這被消磨掉上古神魔意誌的神魔之胎,然後奪取這真龍之靈。
隻要擁有這真龍的屍體,九龍帝璽和真龍之靈,就能夠以移花接木的方式,滅掉這整個大磐王朝,不用發動戰爭和易鼎革新,輕易的改朝換代。
這是軒轅國千年以來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一代又一代的不知道投入了多少人。
而這一次獲得了神魔之胎後,軒轅赤更是接著這個機會製定了這個計劃,自認為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在一個之前沒有任何關注的新任欽天監監正的身上,出現了意外。
“這是什麼咒術?你怎麼會沒有死?三魂儘數被太陰戮魂劍所屠,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活下來,轉世都不可能!”
那穿著一身大磐官服,看上去像是五十多歲的沉穩老者的邵宴,此刻卻發出了輕笑聲:“若是沒有三魂呢?”
軒轅赤此刻不斷的想著各種辦法脫困,還有如果殺死麵前這個人,不過聽到這人的話,還是感覺可笑之極的嗬斥道:“人怎麼會沒有三魂?”
邵宴此刻身上爆發出來的氣質和力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原本看上去不過三階巔峰的力量,此刻瞬間化為了四階巔峰,甚至幾乎超越了五階,隻是沒有找到憑依之物而已。
這樣的力量,整個山海界都找不出幾人來,而且每一個人都必定是赫赫有名之輩,絕對不會憑空冒出來,這讓軒轅赤更加難以想象了,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邵宴輕蔑的一笑,其仿佛知道軒轅赤在拖延時間,不過還是忍不住說起了自己這門得意的無上大法:“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就妄自以為自己窺見了這片天地所有的秘密,吾四百餘年前證得長生之後,就開始尋求踏入神魔之境,吾遊遍四海,一身道家修為修到了頂點,曾於佛門大能弘遠和尚坐而論道,更曾於魔國血海觀摩那異域生靈,踏遍三洲之地,最後在那靈樞山祖師賈益的壽誕之上聽聞那酆都道人的無上鬼仙大道,終於自創出這無上閻魔咒。”
“這無上閻魔咒乃是結合了道家、佛家、鬼仙三派的通天道術,創出的魔道咒決,隻不過修的不是道家的天地大道、佛家的香火金身,鬼仙的九幽真火鬼仙之體,而是將三魂融入七魄之內,專修七情六欲之道,化為一具無上真魔之軀。”
“論咒術,天下除了傳說之中的酆都道人,絕對沒有人能夠比得上我!”
邵宴回過頭來,看向了軒轅赤:“你一個小小的軒轅氏,也敢對我施咒?”
這個時候軒轅赤終於聚集了所有力量,太陰戮魂劍拔劍而起,掀起數百米劍光朝著邵宴轟擊而去,巨大的力量連頂上的陽京守護大陣,都開始掀起了層層漣漪。
不過這個時候一座巨大的神鼎從天空驟然落下,一下子轟擊在了軒轅赤的身上。
軒轅赤一看這大鼎,立刻從古籍史冊之中記錄起了關於這座神鼎的記載,然後驚呼大叫的看向了那邵宴。
“東龍鼎?你是車偃,五百多年前,戰國時代紹國國主車偃,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竟然……”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巨鼎攜裹著浩瀚的力量,如同一座大磨一樣,將這中了閻魔咒術的軒轅赤擊殺。
車偃一揮袖,立刻看到那東龍鼎化為了一道光,落入了其袖間,整個人化為了一道黑煙而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閻魔之軀,卷起了神魔之胎和九龍帝璽。
這東龍鼎當初乃是軒轅國的寶物,昔日落入了神主賈益之手,後來又流落山海界,最後化為了戰國時代紹國的鎮國重器。
隨著紹國的覆滅,這東龍鼎也隨著曾經的紹王車偃一同消失不見,誰也沒有想到,在這五百多年後的大磐,這東龍鼎會再次現世。
而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隨同其一起現世的,還有昔日失蹤的紹王車偃。
數日之後,磐烈帝的屍體在寢宮的一間密室被發現,疑似修煉功法出錯而死。
天下震驚,陽京滿城縞素,數十萬人嚎哭。
十幾歲的十七皇子,是這一代九位皇子之中唯一擁有血脈能夠修行的,按照遺詔繼位。
但是在臨近繼位的時候,卻找不到九龍帝璽,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龍氣國柱,瞬間一下子稀薄垮塌了七層。
滿朝文武大臣大驚失色,天下各郡各縣,世家大族都遙遙望見了那即將崩潰的龍氣國主,流言四起,人心浮動。
接下來更有人發現陽京城隍消失不見,地煞之氣噴湧而出,滿城鬼物怪異橫行,失去了鎮壓,大量的妖鬼邪異也悄悄潛入皇城,各懷鬼胎陰謀。
十七皇子在這個時候匆匆繼位,用一副仿製的九龍帝璽登基,坐上了帝位。
年輕的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帝王寶座之上,而下麵則是心思複雜、各有打算的世家門閥、卿族官宦,每一個人看著那年輕稚嫩的皇帝,還有鬼物邪異叢生的陽京,有人垂頭喪氣,有人忠心直上,有人則另作打算,更有人,則是暗喜這大磐王朝也將覆滅。
連陽京都如此,更不要說天下四十多個郡了。
隻是沒有人注意到,那年輕的皇帝登上寶座,在接受群臣高呼萬歲的時候,目光之中突然浮現出了一抹黑色,一個恐怖而強大的虛影,在他瞳孔之中浮現。
不過在滿朝文武大臣眼中,還有天師張玉素、欽天監監正卻看不出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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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修和賈益此刻正在天師觀的後院對弈,老樹、池塘、古觀連成一體,頗有一番古韻風味,不過兩人的心思卻都沒有放在這棋局之上。
賈益落下一子,順口說道:“驟然出手,整個陽京恐怕都會被毀。”
之後他皺起了眉頭:“推演天機之術,也沒有任何結果,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之輩!”
方修點了點頭:“九龍帝璽不知所蹤,但是真龍之靈不能失,要不然整個東洲人族氣運大傷,後患無窮。”
“布下棋局,引那幕後之人現身,就在這裡將其誅滅。”
“這混亂的陽京雖然遮掩住了天機,但是也是鎖住那幕後之人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