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做出來。
傅瑾舟臉色刷白,冰冷微顫的指尖緩緩放在胸前。
他心跳的頻率很快,全身的血液都往胸前那一處湧,刹那神誌不清,眼前霧蒙蒙地落了灰。
傅瑾舟快步離開研究室,邊走邊給家人打電話。
“雲姨,把家裡那些藥全扔了。”
“啊?”雲姨傻眼,“好端端怎麼。”
“聽我的全部都扔了!!”這句話幾乎是從腹腔發出,傅瑾舟的精神情緒即將麵臨崩裂。
阿姨被嚇到了。
她在傅家乾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大發雷霆,哪還敢多問,急忙應承:“好好好,我扔我扔,先生彆急,我現在就扔。”
傅瑾舟掛斷電話,閉著眼將額頭放在方向盤上。
他死死攥著方向盤,手背青筋凸起。
久違的恐懼將他籠罩,他竟像個孩子般驚慌無措。
過了許久,傅瑾舟才發動引擎,駛向一條完全陌生的路。
傅瑾舟一直開了兩個小時,最後才在一棟獨棟彆墅前停下。
他上前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溫婉的中年女性,見到他時微微愣了下,接著對立麵喊:“老韓,瑾舟來了。”
傅瑾舟被邀請進門,隨即又被帶到二樓辦公室。
辦公室比客廳還要寬敞,陽台擺滿各色花卉,身著白色唐裝的男人正在逗五歲的女兒玩。他的身材已有些發福,但是氣質溫潤,笑起來和藹可親。
看他過來,韓青立馬讓妻子把女兒領出去。
小姑娘臨走時還衝傅瑾舟露出討好的笑,不過他沒心情回應。
“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倒是來得稀奇。”韓青撩起袖子打了個“請”的手勢,盤腿坐於茶桌前,熟練開始沏茶。
傅瑾舟臉色很差,但也沒有撫他心意,自然坐了過去。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傅瑾舟後頭滾動兩圈,聲音沉沉的:“老師……”
“嗯?”
“他還活著。”
韓青手指一滯,頓顯詫異地看著他。
他的表情肅穆平靜,不似說謊。
傅瑾舟極力克製著自己,逐字逐句,卻又咬牙切齒:“他,要殺死我的妻子。”
“他還活著。”
“他在報複我。”
傅瑾舟肩膀收緊,眼眶一片澀然,他看著韓青,壓抑洶湧而出的恨意:“他在串改我的記憶,他……他想取代我。”說完最後那句話,傅瑾舟全身失力,整個身體蔫蔫地耷拉下去。
韓青緩緩放下手中茶具,“可是五年前,你的確已經成功的‘殺'死了他,不該的,沒有道理。”
傅瑾舟抬起眼眸,視線直勾勾地落過去:“要是他……一直沒有死呢。”
書房刹那歸於寂靜。
一股寒風直往韓青的後頸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