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喬困倦,直到嗅見從他身上飄來的血腥氣才發覺異常。
“你受傷了?”她清醒過來,一眼注意到傅瑾舟纏繞著繃帶的左臂,神經刹那緊繃,雙眼全是那條受傷的胳膊。
“燒水壺炸了。”傅瑾舟苦笑,“……看樣子隻能和太太待在家裡了。”
徐喬倒吸口涼氣,伸出手對著他全身上下一通亂摸。
男人低笑著扯住徐喬,向身後示意:“有人在。”
徐喬這才注意到徐衍。
她先是一怔,接著耳根微紅,大腦裡已經沒有了叫他回來的記憶,此刻看他出現隻覺得羞臊。
“阿、阿衍回來啦。”
“嗯。”當著傅瑾舟的麵徐衍不好多問,淡淡應了聲後便扭頭離開書房。
他一走,徐喬立馬抓起傅瑾舟的手。
繃帶包紮馬虎,一看就是一個人胡亂弄得。
她皺皺眉,忍不住責怪:“你沒去醫院麼?”
“想著快點來找你,所以就……”
徐喬抬眸,不太讚同:“你明天也可以來找我。”
傅瑾舟唇邊含笑,雙眸似沉溺著蜜意所釀的銀河,“我想你,所以忍不了明天。”他低頭開始吻她,吻著吻著便往沙發上倒,心急火燎的模樣像是著急對愛人求歡的毛頭小子。
徐喬怕推搡時觸及男人傷口,於是沒有拒絕,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亂親。
她保持著理智,抓著男人的頭發說:“彆……”
“嗯?”
“你、你先去醫院。”
傅瑾舟似是沒聽見,咬著她鎖骨,嘴裡含糊不清:“喬喬,說愛我……”
徐喬覺得奇怪,“傅瑾舟?”
“徐喬。”他的眼神倏然落過來,黏糊糊像蛇一般,有偏執也有一絲瘋狂,他近乎命令的,“說愛我。”
徐喬一愣。
後背陡然升起涼意。
“我……我愛你。”
他心滿意足,唇瓣勾起。寬厚的掌心緊貼徐喬臉頰,一字一句又深情款款:“喬喬,你隻能愛我,除了我,誰都不行。”
門前傳來微小的響動。
傅瑾舟抬眸隻看見一片衣角從眼梢劃過,他笑得不懷好意,拉起徐喬直接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掌掐著那截細腰,對著她親。
兩人動靜不大,徐喬從喉嚨裡傾瀉出來的聲音細細小小,無孔不入至整間書房。
外麵的偷窺者倉皇逃離,光聽那步伐便能知道他此刻的狼狽。
傅瑾舟心情大好,湊在她耳邊說著情話,又不輕不重操縱她。
她乖巧、順從、溫婉,擋著像極了掌心打滾兒的貓。
傅瑾舟凝視著她一雙眉眼,視線灼灼,像要將她拆入腹中。
很快結束。
兩人一同擠在狹窄的沙發裡,徐喬枕著他胳膊,呼吸緩緩,唇瓣紅而豔麗。
男人冰冷的指尖一下一下勾勒著她精致漂亮的五官,睫一顫未顫,神色寧靜,隻有皮囊下的那顆心臟瘋狂跳動。
它在掙紮,在拉扯,在訴說著恨。
傅瑾舟是勝利者,勝利者坐擁一切,不屑與敗者交鋒,他由著那靈魂在身體裡做無畏的抗爭,那點抗爭在他眼前抵不過螞蟻,他隻覺得可笑,更覺得痛快。
往日的日日夜夜,他也如這般躲在暗處,藏在身體的眼睛裡,似旁觀者般觀看著他幸福的一生,觀看著愛人在他眼底綻放,纏綿,他什麼也做不了。
傅瑾舟。
瑾舟。
真是個好名字。
傅瑾舟垂眸親吻她,輕喚:“傅太太……”
“嗯?”睡夢中的徐喬迷迷糊糊應。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