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喬還保留著昨晚的記憶,看到這一幕,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劉阿姨,你去打掃書房了?”
劉阿姨說:“早上我看到先生在擦桌子,估計是我沒打掃乾淨,所以想好好清理一遍。”
徐喬表情沉了下去,“沒事,這裡先不用打掃了。”
“可……”
“沒關係。”徐喬安撫她,“書房都是傅瑾舟用的東西,你要是不小心弄壞或者弄丟什麼,他該生氣了。”
劉阿姨覺得有道理,於是拿著清淨用品打掃其他地方。
等劉阿姨下樓,徐喬才走進書房,並且將門反鎖。
她趴在地上觀察。
昨晚上留在地毯上的那一片汙漬已經沒有了痕跡,上麵是未乾的水漬,看樣子是被特意清理過。桌角也很乾淨,明顯是有剛剛才擦拭完。
她無端心慌,整個人都趴俯到地毯上,手指用力在桌子下麵探找著。
徐喬昨天晚上隨手一丟,根本不確定那個紙團丟在了哪裡。
桌底與地麵隻有不到三厘米的空隙,肉眼隻看見一片漆黑。她找到手電筒照進去,一番巡視後終於發現了最角落的紙團。
距離遠,手指根本進不去。
徐喬又找來傅瑾舟用來釣魚的魚竿,憑借著細細的魚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那連指甲蓋大都沒有的紙團子弄出來。
她怕弄壞那個小紙球,小心翼翼一點點把它折開。
紙張角落有焦黃痕跡,這明顯是紙頁燒下來的一角,字跡受損,隱約能辨認出其內容。
給愛……
第三個字隻剩下小半個,但徐喬還是認了出來。
[給愛妻。]
連起來是,給愛妻。
字跡飄逸清雋,也許是在驚慌之下寫好的內容,筆鋒比以往淩亂。
這是……
傅瑾舟的字。
[字跡怎麼變了?]
[最近在練新字,你不習慣嗎?]
不對勁……
不對勁……
徐喬捏著那一角殘頁,突然頭痛欲裂。
喉嚨裡難以抑製地泄出一絲痛哼,她知道自己吃藥的時間到了。
眼前陣陣發黑,腦海中的記憶忽然開始錯亂。
徐喬迫切地想知道什麼,她趴在地毯上滿地找尋,桌角,沙發底下,地毯處,全部沒有錯過。
可是除了手上的殘頁,最後什麼都沒有找到。
徐喬坐在地上怔怔看著手心上的紙片。
給愛妻那三個字在烈火的燒灼下變得模糊不清。
這應該是傅瑾舟的信紙。
即使到了網絡發達的科技社會,傅瑾舟也依舊沒有放棄書麵形式的聯絡,可以說他鐘愛於筆墨之間的聯係。
所以他收藏了很多筆,也收藏了很多信紙。
這應該是……
傅瑾舟最喜歡的那一種款式。
因為傅瑾舟隻用它給自己寫信,寫的多是情書,他每年都會送她幾封信,他從不吝嗇對她的愛意。
徐喬曾經還打趣過他,問他:“寫的時候不會覺得膩味嗎?”
他認真地說:“不會。”他告訴她,“若心意不敢落於紙頁,宣之於口的喜歡又如何讓人信服。”
他將愛意宣泄於筆墨,每一封信,每一個字,都是他對她的心意。
[給愛妻]
這明顯是傅瑾舟寫給她的。
可是傅瑾舟為什麼又要燒掉?
或者說,傅瑾舟有什麼東西是不想讓她知道的?
愣怔當中,門外驟然響起皮鞋踩踏木質地板的啪嗒聲。
她不禁將視線挪動過去。
“太太去書房了,現在還沒出來。”
傅瑾舟回來了。
徐喬瞳孔一縮,心跳頓時失衡。
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藏匿魚竿,她迅速把那片殘頁放入口袋,抓起桌上傅瑾舟最喜歡的一根鋼筆丟到桌子下麵,趴在地上佯裝用魚竿夠著。
同一時間,書房的門被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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