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喬茫然地看著周圍,絞痛的腹部還有尚未平息的心情都在宣告著她剛剛才經曆過一場折磨。
她抬手揩去淚痕,眨了眨眼,又翻向自己的便箋本。
圓珠筆落下的痕跡未乾,潦草的筆畫還有淚痕都證明這是她的所有物。
她你恍惚一怔,感到腦海閃過什麼,過□□速,讓她難以抓住。
便簽本是她的“另一記憶”,她不會懷疑——
心裡空落落的,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徐喬知道不久前的自己一定深陷絕望,以至於曆經得悲慟過深,導致她現在格外平靜。
徐喬再次響起小芒果對她吟的那首童謠——
“那是一個午夜的白天,兩個死去的男孩起來打架;
他們背靠背又麵對麵,他們拔出劍互相射擊;
槍聲被一個聾子警察聽到,過來殺死了這兩個死去的孩子……”
自己先去吃飯,然後……上了書房?
“喬喬,你還好嗎?”
她在洗手間待的時間過長,厚重的房門微微阻隔了傅瑾舟的聲音,她想了想,撕下那張寫好的便箋藏在了文胸側邊的夾層。
這個地方是用來塞取內襯墊的,現在絕大多數的內衣都以這樣的設計為主,隱秘,也不容易被發現。
她小心塞平,確定沒有褶皺後,擰開水龍頭衝洗了一把臉,才將門打開。
男人站在外麵看著她。
徐喬眼睛漂亮,哭過後眼梢如勾了胭脂般洇出一尾紅,他皺眉:“哭了?”
徐喬沒有隱瞞:“想到韓太太以後要一個人,我就很難過……”
說著,眼眶再次泛紅。
這是謊言,亦是真實。
她對韓青的記憶不深,隻跟隨傅瑾舟來過幾次。
這家人本溫馨和睦,如今韓青的死讓一切破碎。
傅瑾舟歎息,微微彎腰擦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溫柔地安撫:“不要哭,會好起來的。”
徐喬點頭,由他攬著出門。
送韓太太和小芒果離去後,兩人也結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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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舟的工作一向繁忙,送徐喬到了家門口,他沒有隨同進來,對她叮囑道:“我忙完後還有個電話會議,可能會晚些回來,你記得喝藥。”
徐喬一臉順從:“好。”
他笑了笑,指著自己的側臉:“親一下。”
徐喬猶豫幾分,還是踮起腳尖將唇瓣印了上去。
男人身上是她熟悉的溫柔香氣,被她親吻時,他眼底的繾綣笑意是如此動情真實。
“再見,徐喬。”
傅瑾舟拉住她手,反吻在額頭。
目送他身影遠去後,徐喬折身跑至樓上臥室。
看著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藥片,徐喬眸光閃了閃,毫不猶豫地將它們全部衝入至下水道。
[徐喬,不要相信他。]
藥是傅瑾舟讓阿姨準備的。
如果她今天真的發現了什麼,那傅瑾舟準備的藥物必然不可信。
可是……她到底發現了什麼呢?
她的丈夫優秀知禮,從相識相愛到走入婚姻,他做得無一處不好,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她也相信傅瑾舟會堅定地站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在,徐喬卻不確定了。
“喬喬,你休息了嗎?”
門外阿姨敲門,徐喬回過神,上前將門打開。
阿姨把那個包裹遞給了徐喬。
兩人順著小路來到皮革廠。
阿姨一臉狐疑地說:“門衛給你送來一個快遞,你買東西了?”
“姐。”徐衍忽然停住腳步,鏡片下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我說,傅瑾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樣子,你會信我嗎?”
這裡並不算很偏僻,周圍也是有人煙的,可是真的到了這裡,她又懊惱起自己的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