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行,日後再說。”石堅搖頭說道。
石少堅一臉錯愕:“為何現在不行?”
“問你一個問題。”石堅沉聲道:“在我茅山之內,若有門徒違背茅山戒律,誰來處置,如何處置?”
石少堅想了想,說道:“其師為第一責任人,正常情況下當由其師處置。若過錯不大, 且其師在師門內擁有較大話語權,自然是小事化了。但若過錯太大,不可寬恕,便要以雷霆手段,清理門戶。”
石堅點了點頭,鄭重問道:“少堅,你知道自己最缺少的是什麼嗎?”
石少堅有些跟不上石堅的腦回路, 想不懂為何又繞到了自己身上:“請師父指點。”
石堅站起身, 緩緩走下蓮台, 停在對方麵前,寬鬆的道袍隨風搖擺……
他伸手指了指石少堅雙眼:“你的眼界太窄,窄到隻能將敵人裝進眼裡,卻看不到全局。”
又戳了戳石少堅胸膛:“你的心太小,受到點刺激就試圖速成變強,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把麵子找回來。”
石少堅被說的無言以對。
“說回第一個問題,目前茅山清理門戶的方式過於單一,不成係統,我準備以此為切入點,提議在外茅中成立刑堂,專司清理門戶。
一旦刑堂建立起來,就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在外茅中立起山頭,吞噬一盤散沙的師兄弟。
我若為刑堂長老,那麼在外茅中擁有的就不再是單純的威望,而是……兵權!”
“以這個問題為基礎, 再說第二個問題,當我們擁有執法權與兵權後,再想找義莊麻煩是不是會變的更簡單,更有效?
你好好對比一下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找一找其中區彆。”石堅語重心長地說道。
石少堅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目光漸漸堅定:“我明白了,師父。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提議組建茅山刑堂,如果因為我修煉旁門左道之術,導致此事功虧一簣,那就得不償失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放心吧,當我們將刑堂這把刀子磨亮以後,義莊一係,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石堅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道道寒芒,殺意盎然。
三天後。
義莊內。
九叔身穿明黃色道袍,頭戴同色方巾,身後背著一柄桃木劍,站在堂屋內祖師神像下方,鋪著黃布的木桌前,喚來仨徒弟以及一眾師兄弟:“方才我收到掌門人的飛鶴傳書,說是讓我帶人速歸,參加外茅掌門人大會,你們誰想與我同去?”
在外茅中,掌門人大會不等同於師門大會。
儘管兩者都是由外茅掌門召開,但前者是麵對外茅中的德高望重者,沒有相應資曆的道士是沒資格參加的。
而後者則是麵對全體外茅弟子,除非是沒收到消息或者不能來的門徒,都必須第一時間趕往茅山。
“師兄,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怎麼會突然召開掌門人大會?”一名茅山道士疑惑問道。
事發突然,不問清楚的話,他們也不好說去不去。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九叔蹙眉道。
“我倒是知道一些。”茅山明同樣穿著一套正式的道袍,顯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據說是石堅那家夥向師門提出建議,成立刑堂,維護茅山戒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得到了部分內茅老祖支持。掌門這次召開掌門人大會,估計就是商議這件事情。”
作為內茅大前輩茅三通的親孫子,他得到消息遠比九叔得到的更全麵,更詳細。
“刑堂!”
眾道士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