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緩了好一會兒,口齒不清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秦堯笑了笑,單手抓住他腮幫子,捏開他滿口血腥的嘴,另一隻手的手指掰住他一顆牙,咯嘣一聲,直接將這顆牙給掰了下來,鮮血霎時間從牙床上湧出,灌入刀疤臉胃裡。
“嗷……”
刀疤臉慘嚎一聲,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何況是被人生生掰斷的這種。
“說不說?再不說的話,我就將你滿嘴牙一顆一顆的掰下來,然後喂你吃進肚子裡。”秦堯幽幽說道。
刀疤臉怕了。
嚇到魂兒險些出竅的那種懼怕。
這家夥就不是人,他見過的亡命之徒都沒有這麼凶悍!
“是史公子,是史公子交代我這麼做的。”刀疤臉大叫道。
“哪個史公子?”秦堯冷漠問道。
“史向前史公子。”
“他為什麼要讓你這麼做?”
“不知道,小人隻是奉命行事,根本不清楚其中緣由啊!”刀疤臉倒吸著冷氣說道。
秦堯丟掉手中的那顆碎牙,伸手在對方身上擦了擦血跡,轉身向那年輕的客人問道:“你說要與餐館同仇敵愾,敢一起去史家要公道嗎?”
“當然,我姓吳,不怕這家史。”年輕客人昂首說道。
“那就帶路吧。”秦堯微微一笑。
吳誌豪點點頭,當即轉身,帶著眾人向史家方向走去。
“少爺,少爺,不好了,洪氏餐館帶人來尋仇了!”
史家大院。
一名仆人滿臉驚慌的衝進花園內,失聲喊道。
假山前,正在逗鳥的史公子手指一僵:“尋仇,尋什麼仇?”
“賭場的人傳來話說,餐館的人去了賭場,並從那裡獲知了您陷害餐館的事情。”仆人連忙說道。
史公子臉色一變:“姓秦的也來了?”
“不止是他,還有絲綢大王吳老板的兒子,吳誌豪。”仆人道。
史公子心裡咯噔一聲,隨手丟掉鳥食兒,急匆匆地向後門走去:“我先出去避避風頭,你快去告訴我爹,那姓秦的心黑手辣,不是個好東西,讓他小心應對。”
仆人:“……”
您是真坑爹啊!
!
不多時,史乾收到仆人傳遞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懵逼了。
還未等他想出解決的辦法,門房便遞過話來,一群人將史府大門給堵了,聲稱找史公子要說法……
史乾能怎麼辦?
作為一家之主,他總不能向史向前那混蛋一樣,見勢不妙就腳底抹油吧?
無奈之下,他隻好壓住滿肚子怨氣,帶著家丁仆從走出府邸,站在門前問道:“爾等究竟意欲何為?”
秦堯站在台階下,目光與其平齊:“找史公子問兩句話。”
“你是誰?”史乾喝道。
“洪氏餐館的大股東,我姓秦。”秦堯平靜說道。
史乾:“不管你是洪氏餐館的股東,還是秦氏餐館的股東,都不該鼓動民眾來我史府鬨事兒。”
“你管這叫鬨事兒?”秦堯啞然失笑。
“聚眾圍堵,不叫鬨事叫什麼?”史乾爆喝。
“史先生,我來說句公道話吧。”吳誌豪忽然開口:“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史向前使用惡毒手段,要壞了洪氏餐館的生意。很不幸,我就是那個中招的倒黴蛋。”
史乾轉目望向他,沉聲說道:“我的兒子我了解,他素來乖巧聽話,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
秦堯笑道:“會不會,你說了不算,還是將你兒子叫出來吧,當麵對質。”
“不湊巧,他現在不在家。”史乾道。
“不在家?那還真是巧了。”秦堯哂笑。
史乾一臉嚴肅模樣:“不要在史府門前堵著了,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服,或者是冤屈,就去府……警局報官便是!”
“吳公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秦堯忽地扭頭問道。
“什麼話?”吳誌豪一臉好奇。
“子債,父償!”
吳誌豪一驚:“你彆亂來,雖然現在證據都指向史向前,但就算是他做的,史先生也未必知情。”
“養不教,父之過,他脫不了乾係。”秦堯微笑道:“我打斷他雙腿給你出氣怎麼樣?”
吳誌豪:“……”
您這是給我出氣嗎?
史乾:“……”
好狠的家夥,這就要廢我雙腿???
“不必了,不必了,我的氣已經消了。”片刻後,吳誌豪擺手道:“而且,冤有頭,債有主,這是咱們和史向前的事情,與他爹無關。”
秦堯蹙了蹙眉,朝向史乾說道:“看在吳公子的麵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不管史向前去哪了,今晚去把他給我找回來,明天一早,我會再度過來找他對質。屆時,如果他不在的話,就隻能由你代子受過了。”
史乾麵色鐵青,默默握緊雙拳……
“壞事了,法師,壞事了。”
與此同時,距離史家不遠的一個寂靜小院內,史向前焦慮地向擺弄著毒物的白發巫師道:“今日那姓秦的沒找到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您一定要幫我出出主意啊!”
“一百個大洋。”白發巫師道。
‘死要錢!’
史向前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表麵上卻毫不猶豫地揮手道:“可以,不過我這次出來的匆忙,沒帶錢,事後補上。”
白發巫師皺了皺眉,對於這種回答很不滿意。
但看在對方過去付錢很爽快的份上,他忍了,澹漠說道:“北郊有座和鬼屋似的荒廢宅院,那裡麵住著一個瞎眼老太太,你去連夜將其請至家中,承諾為其養老送終,或許就能將此劫大事化小。”
史向前撓了撓脖子:“您確定一個瞎眼老太太能有這種效果?”
“不確定。”白發巫師道:“但如果這種方法無效,我會出手護你安危。”
史向前鬆了一口氣,轉身道:“我這就去。”
“等等。”白發巫師突然叫住他,回房取出一把手柄處纏繞著無數紅繩的桃木劍,淩空丟向對方:“帶著這把劍,或許你能用得上。”
史向前有些茫然,不過到底還是接住了木劍,拱手道:“多謝法師。”
荒郊廢墟。
床榻上。
小紅盤腿而坐,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一勺勺的將碗中藥汁喂進老太太嘴裡,輕聲說道:“娘,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眼睛熱熱的。”老太太欣喜地說道。
要知道,她已經好幾年感受不到眼睛的存在了……
小紅抿嘴一笑:“現在您相信了吧?”
老太太心裡已經信了八分,但嘴上卻不願服輸:“等我眼睛好了的那一天再說罷……假如真有這一天的話,我便以餘生信奉你口中的那位神。”
“轟!”
小紅剛要說話,黑壓壓的蒼穹上驀然響起一道驚雷,霎時間,震動四方。
“要下雨了?”老太太輕聲問道。
小紅點點頭:“像是,不過您彆怕,晚上我守著您。”
“冬冬冬,冬冬冬。”
雷聲過後,此屋破舊漏風的木門猛地被人敲響,嚇得老太太一激靈。
“屋裡的人,麻煩開開門,我想避避雨。”房門外,手持桃木劍的史向前大聲說道。
“避雨有其他地方,何必非選此間?”小紅開口道。
“這不是看著你們屋裡有光嗎?其餘地方都黑布隆冬的,我不敢去啊!”史向前道。
小紅:“這間屋子是我們的臥房,不方便外人進來。”
“哪這麼多廢話!”史向前後退兩步,猛地前衝,哐的一聲將單薄木門強行撞開,借著油燈的光芒看向屋內時,突然間愣住了。
隻見在他視線中,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倩麗身影俏生生站在床鋪前,彷佛吸收了燈火中的所有光芒,成為這房間中的唯一焦點。
“你這人,怎能私闖民宅?”小紅本想將其趕出去,卻突然瞥見了他手中的桃木劍,下意識後退數步。
“沒想到這破舊老宅中竟隱藏著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史向前勾起嘴角,笑著說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與你無關!”小紅喝道。
史向前扭頭看了眼床鋪上的老太太,眼珠一轉:“姑娘,你是這老太太的女兒吧?看你們孤兒寡母的這麼可憐,不如你就此跟了我,我照顧你們母女啊!”
小紅:“……”
世間竟有臉皮這麼厚的人?
“我們不需要你可憐,請你出去!”
看著她輕聲叱責的豔麗模樣,史向前頓時小腹如燒,滿臉堆笑的向其走去:“彆死鴨子嘴硬了,本公子是來解救你們的。”
小紅揮了揮衣袖,一個板凳頓時飛了起來,呼嘯著砸向對方。
“彭。”
史向前一時不察,被板凳重重砸在腦門上,隨著破舊木凳的四分五裂,劇烈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使其獰笑道:“淩空攝物……我說法師怎麼讓我拿著桃木劍,原來這裡是有隻女鬼啊!”
“請你馬上離開!”小紅嗬斥道。
史向前緊緊握著桃木劍,一步步向小紅逼近:“我史公子看上的女人,就沒有搞不定的。女鬼,我勸你識相點,否則今日便將你形神俱滅!”
小紅揮袖,房間中的桌子突然淩空飛起,狠狠衝向對方。
“彭。”
史向前一腳踢飛桌子,持劍劈斬,猙獰臉頰在閃電的照耀下更像厲鬼:“不識相的人,終會遍體鱗傷。”
“唰。”
“唰。”
小紅不斷瞬移著,躲開一道道劈斬,嬌叱道:“神會懲罰你的!”
“神隻會懲罰那些不供奉他的人。”史向前劈了數十劍,結果一劍命中的都沒有,氣的他肝火直冒,忽然轉頭望向床鋪上的老太太,厲聲道:“你再敢躲,我可就打向這老太太了。”
“你敢!”小紅怒斥道。
史向前冷冷一笑,大步向床榻:“你看我敢不敢!”
小紅無奈,隻得上前阻攔,然而不是所有鬼怪都有與人類搏殺的能力,在電影中,她便不是史向前對手,若非主角團及時出現,恐怕就被對方霸王硬上弓了……
“彭,彭,彭。”
史向前一劍接著一劍抽斬在小紅身上,直打的火花四濺,女鬼魂軀愈發稀薄。
“再不肯就範的話,你很快就會形神俱滅了!”
他磨牙切齒的厲吼道。
“轟。”
肥寶宅院。
秦堯站在窗子前,抬頭望著半空中的雷電狂舞,莫名有些心緒不寧,卻對此毫無頭緒。
作為一名茅山道士,他無法忽略這種冥冥之中的指引,沉吟片刻,大步走出房間,敲開九叔房門。
“怎麼了?”九叔帶著他走進房間,疑惑問道。
“不知發生了什麼,我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秦堯道。
九叔:“無論是天人感應還是心靈感應,都是真實存在的。隻可惜,我推演能力也不行,沒辦法幫你確認這不安來源於何處。”
“神~~”
秦堯有些失望,剛要開口,冥冥之中卻彷佛聽到了一絲呼喚,令他瞬間繃緊身軀。
“你沒事吧?”九叔關切地問道。
“師父,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一聲呼喚?”秦堯確認道。
九叔一怔,搖了搖頭:“沒有啊,剛剛隻聽到了打雷聲。”
秦堯長長呼出一口氣,從口袋裡麵飛速掏出兩張神行符,啪啪兩聲拍在自己雙腿外側:“我知道不安來源於何處了,他媽的,有人在動我信徒!
”
九叔愕然。